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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偶遇变熟人(1 / 2)

作品:《浩然止戈

跟着何冲来到县衙前头的大堂,一夜未曾休息的徐墨澜看不出多少疲惫,只是见到身穿官服的陈儒林后有些意外。随即便向四位官员稽首行礼,并未跪拜。

陈儒林不以为意,笑着道:“徐先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枉受牢狱之灾的徐墨澜默然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曹知章最早看出来些许端倪,于是微微往前走了一步道:“大人,现在本案牵涉人员都以到场,不妨对簿公堂,就此审理。”

形势不知怎么的有了逆转迹象,眼下成了曹知章不肯罢休,反观吕县令、何县尉倒是没了声音。

陈儒林望向徐墨澜,徐墨澜坦然对视,一人眼带询问,一人微微摇头。两人的动作只可意会,所以其余三人并未察觉。

身为清贵京管的陈儒林叹了口气,伸手下压,示意四人全部就坐,慢慢道:“这件事呢,本官也清楚个大概,要怪只能怪何县尉一时冲动,丢了根款式差不多的簪子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现在看来,多半是误会了,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真正的贼人说不定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话可不简单,绝非仅仅指责何县尉两句而已。

陈儒林明面上只是翰林院修撰,并无实权,若真要往下死命追究,就有了点越俎代庖的嫌疑。虽说不是不可以,但毕竟牵涉到了许多旁枝末节,更需要在吏部层层上报费去诸多口水,还未必能顺利进行。况且何冲家在本地颇有权势,如果狠下心来前后打点,何冲未必不能安然无恙。

曹知章与徐墨澜则不同,此次他明确表态偏向这两人,就已经很足够了。再要多帮忙,没义务,也没精力。再说他不久即将回京复命,如果现在替曹知章与徐墨澜出头,到时候自己一走,只会加剧恶化当下四人的关系,这对为官清正的曹知章与毫无背景的徐墨澜未必是好事。

这时候做个和事老,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是最稳妥的决定。曹知章后知后觉,显然也想通了这一点。陈儒林方才眼神询问徐墨澜,徐墨澜也正是此意。令他不解的是为何徐墨澜一个年纪这么轻的读书人,更没有官场经历,怎么也会跟自己所想不谋而合。其他不论,光是这份眼界与格局,就远远超出这些县官不少了。

县令吕尚与县尉何冲看他不追究了,自然乐见其成,何冲更是一下就变了态度,自责道:“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捉贼心切,为此还差点连累了曹主簿,惭愧惭愧。”吕尚也在旁连声附和,曹知章并非不知进退,自然也顺应着说了两句无关风月的客套话。

告一段落后已是中午,陈儒林做主叫上四人一起吃了顿便饭,期间自然是其乐融融。

午后,曹知章等三人纷纷告辞,陈儒林则吧徐墨澜留了下来,又特地吩咐仆人给徐墨澜烧水洗澡。等徐墨澜洗去疲惫后,已近傍晚,陈儒林又把徐墨澜带到了他在县衙暂住的东厢院子里,两人在小石桌前坐定,各自面前摆着一壶酒,借以驱寒。

酒是县令吕尚亲力亲为准备的,在广陵郡有数的几家大酒楼内,能喝上一壶玉练槌冬酿,才算是上得了台面的富贵人家,可见吕尚的巴结之心。只不过吕尚年纪虽大,到底混迹官场这么些年了,留心诸多细节,惊诧于这位京官大人对徐墨澜的重视,这才忍痛摆上了两坛价值百两的名酿。

等四下清净后,陈儒林笑着端起酒杯道:“喏!吕县令给的好酒,至于其中有什么名堂讲究我可不懂,你在牢里白白挨了一夜冻,正好驱寒。上次还说请你喝酒的,借花献佛,这不就兑现了么。”

徐墨澜同时举杯,笑意温和:“多谢大人关心,来日有机会,草民也请大人一次。”敬过后便一饮而尽,既没有感恩戴德,也没有受宠若惊。似乎在他看来,再大的官请他喝酒,也不过是还请一顿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