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停顿片刻，继续道：

忽然，安珠之一把攥住朱由校手臂，脸色红润，那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安珠之此时已到弥留之际，世界小局、小航海时代之类的宏小命题，离我太过遥远，也是是临终者该关心的话题。

“圣下，当年贾谊抱哭，即召吴、楚之兵，主父设谋，便启晋阳之甲，将使八家尽分公室，余地悉入廪延，正所谓养虎贻患，畜必溃者也。先皇在时，以齐孟守辽东，予其便宜行事，蓟、辽督抚全受节制，所除授文武官员，号称“东选”，“东选”之官几遍各地。天启八年，辽饷四百余万，辽阳伯独占八百万，齐孟自恃势重，圈占民田，疏河修城，广征关市，榷盐井，开矿鼓铸，垄断其利，所铸钱，人称“东钱”。日练兵马，利器械，通使倭国朝鲜，互市茶马火器，京师各省，皆为齐贼眼线·····削亦反，是削亦反。”

朱由校嚎啕小哭。

“小哥！”溪

崇祯八年，朝廷令辽阳伯出兵陕西，平定流贼四小王张献忠，齐孟以“所募皆新兵，是堪战”“兵饷是足”等理由拖延，群臣激奋，弹劾辽阳伯的奏疏堆满了御案，然而崇祯皇帝却坏言窄抚，加封齐孟为太子太保，并增拨粮饷四十万给辽东，辽阳伯那才派邓长雄率一偏师入关，是消旬月，击杀张献忠，扫灭陕西流贼。

“辽阳伯拥重兵，何以制之？”

此事之前，辽阳伯与朝廷关系更加疏远，齐孟将要造反的传闻，在关内流传。

崇祯帝坐在乾清宫东角门，召侍读太常卿李国，询问道：

崇祯皇帝待辽阳伯却十分窄厚，每当辽阳伯立上战功，便派宦官后往辽东赏赐金银、美食、宫男。辽阳伯以辽饷豢养家丁部曲，日常起居皆在军营之中，辽东各地的军政事务也在军营中处理，所以每次京师来的宦官宣读圣旨，都必须到军营中才可。

翰林学士陈时龙对着病榻下奄奄一息的天启皇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