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子子发疯了！”第二七一步兵师参谋长恶狠狠的拍着桌子上的地图大骂着。

“管他子是疯了，还是傻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可能让子突破这里！”第二七一步兵师师长董仲巡咬着牙说道。“再等五个小时天就亮了，到时候就下令部队反击，让后方的炮兵阵地进行援助！老子就不信了老毛子是鬼啊还是神啊！一炮轰过去不也是魂飞魄散吗？”

嘴上是怎么说但是董仲巡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不得不说，苏俄人把握的时机很好。即使中华军火力占优，几乎除了兵力之外各方面全都占了优势，但战场却把一切都公平的融入到了夜色之中。失去了空中的有力支援，没有了空中的炮兵侦察，黑夜和硝烟又使得前线炮兵侦查大打折扣，但在苏俄炮兵发了疯的一起轰鸣中，可以准确锁定的坐标太少了。甚至夜幕还拉近了前线机枪等的火力攻击的反应时间。

苏俄人玩命人海战术不光是在东线取得了不小的优势，就连在西线也用人命把中华军堆的相当难受。

能想象吗？在第三道战壕还没有完全修葺好，苏俄人就发疯似的用尸体铺过了第二道战壕。在炮火轰起的一团团火焰下，放眼望去，整个阵地上躺满横七竖八的尸体，铺满了每一寸土地。那些苏俄士兵一卧倒在地，滚满了血泥和脑浆的身体和死尸一样。他们正是趁着黑夜的掩护，慢慢的蠕动到了阵地前，然后一跃而去，发了疯的扑上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堵住机枪的火蛇，直到被机枪撕成碎片，成为后边冲上来的苏俄士兵踩着的泥浆一部分。

苏俄的这一次攻击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已经六七个小时了就一直没有停顿过。前边的人倒下，后边的人紧接着从夜幕中扑出来，波波沙和波波斯不看准头，冲锋枪手端着冲锋枪只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出一弹夹，然后再次摔倒的尸体再次成为地上的工事。

人海的战术精髓就在于不惜命。除了海浪般的冲锋连绵不绝，用人的数量熬过机器的运转和对手的神经疲劳度外，苏俄人的铁石心肠也开始在第二道战壕上撞击了起来。不得不说苏联人的命在战争中真的很便宜，往往只价值长官的一句话而已。

苏俄士兵的连续冲锋直接导致了第二七一步兵师二道战壕上的机枪的机械事故大增，有时候通红的枪管都来不及换，这些在先锋军密布的机枪阵地下，并不算太致命，不过最致命的是黑夜中的苏联炮兵。苏俄早就有了第二道战壕的固定坐标。这一次为了防止的中华空军密集和大规模的夜间空中轰炸和反炮兵轰击，他们选择是与步兵同时的进攻。

苏俄士兵踩在苏俄火炮的爆炸点上冲到了第二七一步兵师的战线上，然后随同着阻击的第二七一步兵师机枪火力一起被苏俄炮弹轰上天。当苏俄炮弹和双方士兵的尸体一起飞散的时候，董仲巡就明白了这不是步炮协同作战，而是以命换命。不得不说，这是比较有效的法子。

“他娘的，以命换命，咱们怕过谁？”董仲巡一拍身边的当做掩护的沙袋。不过董仲巡铁青着脸看着前线的惨状，半响才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我们用得着跟子以命换命吗？”

他突然记起的时候，李伟在誓师大会中对所有对苏作战的军官说过的话：“虽然咱们华夏人多，但也不能把人不当人看。能用炮弹的，就用炮弹去填。无论你要多少，炮弹武器绝对不会少。但每一个士兵的生命都需要珍惜，即使是要牺牲，也要牺牲是有价值！不过……外籍的平民还是消耗得起的。”

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战功。不要以为后世美军死的人少，就怕死不勇敢了，而是有些牺牲根本没有必要。战争不是为了热血沸腾就把一群群热血男人送到战场上送死！苏联和中国的人海战术都是被逼无奈之下才会使用的！但是为了更多的人好好的活着。牺牲虽然是难免的，但即使是炮灰，也需要有炮灰挥霍的价值。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炮灰。

不过对于第二道防线的重要性，董仲巡还是早就有准备。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埋在第二七一步兵师第二道防线中的白磷弹像是燃烧起来的地狱之火一样，将第二道防线上的所有苏联士兵烧成了灰烬。

随后的整整十分钟，惊慌失措的苏俄人没有一次进攻。

跟在别人背后，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懵懵懂懂的冲锋是一回事，但再被无法熄灭的白磷火烧醒之后，那些苏俄士兵才发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这种火力下，根本就没有人能存活下来。失去了侥幸，也就失去了进攻的勇气。即使手枪们不断的在身后响起，但依旧没有组织起新的攻势来。

“天快亮了！”苏联指挥官的话语中也有着一种世界末日的萧索，不过他转而咬牙森然道，“我们还有机会，继续进攻！”

1942年12月1日7：27分。迟到的太阳终于升起了，它照耀着苏联士兵绝望的眼神和中华士兵充满杀意的表情。

“报告，师长，高级指挥部来电，命令我师在炮击结束后十分钟发起攻击！”电报员把命令放到一夜没睡的董仲巡身前。

“太好了！”

上午八点整，赵刚坐在自己的指挥室里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划过一个小小的空格。“开始！”

“进攻开始！”“进攻开始！”后面两个报话员不约而同的对着话筒喊道。

“哄！”震天动地的炮声响起,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在第一轮炮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脚下大地那剧烈的颤抖。只有熟悉炮兵的人才会明白这第一轮炮击之所以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效果就是因为第一轮的炮击一般都是很整齐的严阵以待的装弹手在此之前肯定都密切的注意着指挥员手中的令旗。当那令旗挥下的时候一枚枚炮弹就会整齐划一的射出去其产生的效果自然惊人。

从第二道防线到直线一百千米外的区域中刚才还一片沉寂的敌方阵地上顷刻间升起一团团的火光。着陆的炮弹轻而易举的掀起一朵朵夹杂了血雾与残肢断臂的红云同时还把密集锋利的弹片散射到四周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每一条能够触及到的生命。

战壕里一条条人影被炮弹轰炸的冲击波抛飞出来身上裹夹着火焰杂乱无章的跌落在空旷的河滩上。而在稍远一些地方那零星散布的壁垒攻势在炮火洗礼下一座座坍塌、起火间或有一两道浑身带火的人影从攻势废墟中逃窜出来挣扎扑腾着最终跌落在硝烟弥漫的尘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