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新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厚重的实木桌子竟被他硬生生拍碎了一块巴掌大的地方，“你要是不想我把你的脖子拧下来，就给我闭嘴！”

李子新双目血红，瞪着江淮的眼神仿佛要将江淮整个囫囵吞掉。

“那我就不说了。”江淮果真不说了，抱着酒坛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不知不觉，半坛老酒下了肚，江淮也有些酒意上涌，脸渐渐的红了起来。

李子新一直瞪着江淮，终于缓缓的坐下，双手痛苦的叉进头发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在你的本子上值多少钱？”江淮见他终于坐下了，缓缓地问。

“你？不值钱。”李子新摇了摇头，“五百大洋。”

江淮翻了个白眼，“我寻思我怎么也得值个一千大洋吧？怎么就这么点？”

“我说过，你不值钱。”李子新埋着头，对江淮毫不理睬。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直到老板缓过神来，战战兢兢的重新抱来一坛酒，放在两个人的桌子上，身体筛糠似的抖。

“没事，他又不是山贼，不会杀你的，只要你管住嘴的话。”江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板马上鸡啄米似的点头，如获大赦一般钻进了柜台里。

“每个人都是有价格的对吧？”江淮问李子新，后者缓缓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江淮又问。

“你知道两年前的那个军官是怎么缠上我妻子的么？”李子新抬起了头，两行浊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涌出，一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汉子，竟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江淮摇摇头，打开了酒坛的泥封，给李子新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