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顿了顿，随即点了下头：“我亲自挑选的人，亲自拟定的名单，一共八十一人，全都潜伏在共党内部，如今有大半都被查了出来，也有一些被暗中调查，随时都有可能暴露，但最后一人，我相信，他们还查不出来。”

“都是谁？”李方倒也不忌讳，竟然直接询问起来。

戴笠沉默了许久，接着直接说了起来，详细的将每个人都告知李方，但唯独带了最后一人，他显得有些含糊不清，似乎不想透露。

即使李方这样的心腹，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说出最后一人的名字，甚至还有意隐瞒。

“戴局长，这最后一人很重要吗，一点都不肯透露给我？”李方缓缓开口，目光一沉。

“李方，我知道你这一次遭到刺杀，九死一生，但这件事情高度机密，我只能告诉你，此人代号穿山甲。”

李方听到这个代号，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脑中却没有丝毫有关的记忆，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至今都没有相关的情报，可见此人隐藏得多么深了，而与之有关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老护士安思颖的死亡。

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代号穿山甲的人做的，除此之外，毫无线索，毫无头绪，毫无关联。

李方也想不出谁有可能是穿山甲，最终只得在心头叹了口气，好半天才似乎又想起什么，缓缓问道：“你刚才说的有一个中统特务被抓？”

“谭卓，他是隐藏的共党，已经证实了。”戴笠轻声回道。

李方心头微动，随即便道：“此人和我有过命的交情，我想亲自审讯，这一次的事情如果有他参与其中，不会手软！”

“没问题。”戴笠瞅了一眼，颔首同意。

李方就这样一直躺在病床上休息，等到伤势痊愈之后，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他来到了军统的地下审讯室。

谭卓遍体鳞伤，显然之前吃了苦头，整个人精神萎靡，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臭味，衣服早就已经破烂不堪。

“你先出去吧，我亲自问他。”李方让持鞭的军统汉子退了出去，直接走了过去。

“你来了。”谭卓有气无力的说道。

李方看着他这副模样，沉声开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要来刺杀！”

“李方，你的计划我已经配合了，死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清楚。”谭卓压低了嗓音，神色里有些怒意。

“你可以做到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不能，你需要替他们还账，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我应该做的！”

谭卓沉默了片刻，继续道：“如果你死了，那么他们就算得报了，如果没死，那我也不说什么，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问心无愧！”

李方听到这些话，也没有反驳，只是叹了口气，心中的压抑感不断凝聚，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