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于局势的分析，在没有情报来源的情况下，是很难做出这些判断的，但是陈涟云的侃侃而谈，让他心生疑虑，这不因为有一个地下组织的姐姐，就能有这种眼界的。

这种与常理不符的情况，让李方下意识的对于她的目的产生了怀疑。

“怎么办？”

此时的宫明突然蹲了下来，双手抓着头发，眼中满是痛苦。

而这一切看在另外两人的眼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样子，陈涟雨的心里，是一种痛苦中夹杂着欣赏的神色，李方却是出奇的冷静，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同情。

“都说鬼三角是没有感情的恶鬼，今日一见还真是这样。”

陈涟雨带着冷笑，语气中满是轻蔑。

李方想起了陈涟云弥留之际对他说的话：

“我知道自己能死在同志的手里已经很欣慰了，在往后的日子里，会有无数人因为我的死而追杀你，这些痛苦你都要独自承担，因为没有一个人会为你开脱，他们只会认为自己杀的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刽子手，但你的功绩却无人知晓，但岁月的长河中始终有你的位置，无人替代。”

李方当时咬着牙，眼底全是泪，他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只是在军统这个地方，他不能对共党分子露出一点点恻隐之心。

他不是怕断送前程，而是怕整个地下战线遭受破坏，这样的损失不是他能够承担的，那是犯罪。

他还记得当时对陈涟云说的话。

“表忠心这种事，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小命，这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你的姿色也算不错，你还有最后的机会，想通了就点点头，如果还是坚持这些，那你就可以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了，那样你可以做英雄，不过英雄的代价就是你的命。”、当时说这些话之后，陈涟云只是看着自己，然后闭上了眼睛。

只是在李方不知道的一个房间里，岳伟民和军统八大金刚的老六贺之诚，都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这么对付一个女人，有违天和啊。”

贺之诚说。

“干我们这一行，终究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好。”

岳伟民看着贺之诚。

“后路谁都想留，关键是得有路可留啊，他这么顾头不顾身，最后的结果，恐怕想要留个全尸都难。”

贺之诚说的时候，右眼睑不住的跳动。

“有没有后路得看局座的态度，不过，这倒是可以证明他不是共党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