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的胆子还真大，老夫还真不知道沈大人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这些时日太过于顺风顺水，从而自我膨胀了，即便有了老夫的参与，也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这些势力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想必沈大人心中多少还是有点谱的，沈大人莫非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静静的凝视着沈言，姚孟宪对沈言还是有一点的了解基础的，沈言不管做任何一件事看上去莽莽撞撞的，然而事后分析沈言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计算和布局的，难不成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沈言也有部署？

沈言如果这都有部署，那足以说明了沈言胸中的韬略是多么的让人感到一种畏惧，毕竟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的影响力有多大，背后参与的势力有多广，这已然并不是什么太过隐秘的事，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敢重翻当年那段旧案，就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去触碰皇上的底限，从而惹祸上身。

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事情沈言竟然主动往自己的身上揽，姚孟宪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难道沈言真的是一早就算到了可能出现的风险，然后再一一规避，或许是这个情况，否则沈言就不会前来找自己，不会提出让自己选择一些能力出众且品行端正的学子参与进来，其目的或许就是将这些学子牵涉进来，即便那些势力想要对付沈言，也需要考虑一些这些学子未来的影响。

然而，这些势力何曾将金陵书院的学子放在心上，就算是金陵书院的学子挡住了这些势力的道路，这些势力一定会毫不手段对这些学子亮起屠刀。可以说，沈言的这一步棋走的似乎有点悬呀。

“姚夫子，小子虽然这些时日走的过于顺风顺水，但还不至于自我膨胀到可以挑衅这些势力，这些势力如果完全将实力展开，势必会影响到国政，完全是一副不可挑衅和战胜的趋势。”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清澈的目光，对敌我的分析十分清晰，丝毫没有因为那些势力太过强大而产生胆怯的心理。

“姚夫子也知道皇上为何一心要对世家下手，这不是皇上的野心，而是世家的某些做法已然损害到了国政，皇上是有为之君所以想要改变，如果换成一般的守成之君或者没有像皇上如此大抱负的君王，世家的实力势必会更加的庞大，虽不至于明面插手国政，然而一定会通过他们自身的手段影响国政，将国政视为自己的玩物。”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将皇上为何要向世家下手的原因说了出来。

“当然，皇上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这个仅仅是我的猜测，不过，我觉得这个猜测离真相是最近的一个猜想。况且，我也在某些蛛丝马迹中察觉到这些。”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带着一丝爽朗如同春风拂面般的笑容，轻声说道。

“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暂的官场生涯中领悟到这些，这说明你天生就是吃这一碗饭的人，敏锐的视角，快速的反应，以及谋定而后动，再加上皇上的支持，沈大人想不做高官都难呀。”听到沈言讲着皇上向世家下手的原因，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很明显的惊讶。

皇上当年为何会突然对世家动手，事实上，姚孟宪也曾花心思和精力去研究过，姚孟宪差不多花了将近三年的时光才大致猜到了这个原因，而且这将近三年的时光并不是姚孟宪一个人的研究，而是姚孟宪借助他的那些门生子弟收集并整理的信息才得出这样的一个猜想。然而沈言不过是短短数月的官场生活便能猜到这点，确实让姚孟宪感到异常的惊讶。

姚孟宪一开始觉得沈言想要重翻长公主驸马当年那段旧案是异想天开的想法，然而听到沈言讲的这些隐秘的话语后，姚孟宪似乎对沈言重翻长公主驸马一案有了新的认知和感觉。

正如姚孟宪所了解的那般，沈言做任何一件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正是这一份看似谨慎实际大胆的布局，沈言才能崛起的这么迅速，才能获得这么高的地位，才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次的失误，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失误都没有，这样的一份谋略就好似浑然天成一般，没有任何的瑕疵。

“你那专案小组中都有哪些人？”姚孟宪似乎对沈言的这个专案小组突然感起了兴趣来，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若有所思的问道。

“专案小组的成员贵在精而不在多，所以一开始我的想法是我任组长，然后姚夫子、杨满楼和宋不归任副组长，十八皇子、刑部郎中崔鸣仕、锦衣校幕僚马仕超以及部分锦衣校、刑部吏员和金陵书院的学子为组员。”沈言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瞧你这阵容也很不错，有杨满楼和宋不归这样的人坐镇帮衬，不会让你走的过偏，有皇子的身份，不会让一般人欺负到你头上，还有金陵书院的学子，则代表了一股清流，你这想法很好，但不知道实施起来又该如何？”姚孟宪的眉宇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就说沈言不打没把握之仗，很明显，专案小组成员的身份已然给了沈言足够的保障，只要沈言能说服并成功拉拢，沈言起码有了自保的余地。

“小子已成功说服了杨满楼和宋不归，至于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用小子出面说服，现在只剩下姚夫子你点头了。”似乎感受到了姚孟宪的心理，沈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看来你的准备很充分呀。”听到沈言的答案，姚孟宪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正所谓老夫聊发少年狂，老夫很久没有疯狂过了，老夫这一次任性的疯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