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蜕皮，还想跑。

而在刚刚，李道玄就已经看出来了，这蜕皮鬼是从脚底下蜕皮钻走的。

所以他事先就把杀猪刀抵在了这蜕皮鬼的下半身，“试试你跑得快还是我的刀快？”

蜕皮鬼的意识程度显然很高，当即就判断出来了局势。

“伱……我……你……”

蜕皮鬼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跟着我？”

李道玄用杀猪刀跟它讲道理，顺带看着它那挤在一起的五官，显得有些狰狞而丑陋。

“因为，因为你身上有我妹妹的气味，我很熟悉，我能闻到，你是不是见过我妹妹？”

你妹妹？

画皮鬼？？

感情这还是个大舅哥……李道玄有些错愕，他脑中念头飞快地闪过，一个个想法出现之后，他福至心灵，沉声道：“你说的，是画皮吧？”

“对对对，就是她！”

蜕皮鬼连连点头，显得有些激动。

李道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和一丝眷恋，“她啊，她是我的妻子。”

“什么？！”

蜕皮鬼身子后仰，显然有些难以置信，这是他未曾想过的路径。

“可你不是，不是人吗？人和鬼怎么可以。”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为什么不可以。”

“可她，她会吸食你的气血，你会死的。”

李道玄由衷的说道：“为了她，我愿意。”

蜕皮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憋了好一会，才说道：“可我还是不信……”

李道玄收起了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带收走了麻绳。

“是我不小心冲撞了大舅哥，还请见谅。”

蜕皮鬼：“嗯？？”

他活动了一下身躯，到底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可现在这情况，又由不得他不信。

若是真没点关系，眼前这食谷者，怎么可能会放了自己？

“那，那我妹妹现在呢？”

蜕皮鬼试探性地问道。

李道玄闻言，没再施展俗术，现出身形的同时，也将身子藏在了门后，以防被外边的鬼物邪祟看见。

他原地坐下，微微仰头，苦笑道：“她，她永远活在我心里了。”

“这……”

蜕皮鬼脸色因为愤怒而扭曲，原本就丑陋的面容，显得更丑了。

李道玄又叹气道：“都怪我当时实力太弱，但是好在我现在已经给她报仇了，将那个食谷者……”

李道玄说完，也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刀刀给剁成了肉泥！”

蜕皮鬼也料想过这个结果，他脸上表情逐渐收敛，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用情至深的食谷者，他沉默了片刻，说道：

“我这有一张誓约纸，你敢用我就……我就相信你。”

蜕皮鬼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敢说这话，或许就是伸头缩头都是个死吧，他才敢说这话。

誓约纸。

这东西李道玄见过，也知道用途，先前李培山给他留信笺的时候，用的就是誓约纸。

他听到这蜕皮鬼说的这话，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思量。

忽悠鬼只是他一时兴起，企图试着能不能从其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才做出的选择。

现在他要自己用誓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