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要是选择一站到底，也能行。最起码能落得一个好名声。当然，转而投向当时的燕王，也没问题。要知道，这位王爷可是成功赢下了这场战争，笑到了最后。只不过，他要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恐怕书院就不会存在了。

书院之所以存在，那是因为一份傲骨，一份不屈服了皇权的勇气！你说他这个领头的要是都……那么……没有那样做，如今的书院都已经是大鬼小鬼满地走了，要是那样做了，谁能保证会发生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一站到底不好，中途掉头也不好，选择退出也不行。这完全就是一个死局，不管你怎样选择，最后都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生也悲哀，死也悲哀！为之奈何，惜乎痛哉。

当初他就没办法选择，如今到了苏黎，他这个旁观者就能选择了。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在……一时间，夫子变得默然，变得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苏黎的话，也知道夫子的难处，所以他并没有区催促，他就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雾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时间过的是真快，快到让人还没有好好欣赏就已经要……因为知道，所以来到。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反正杯子里的茶水都已经换了三四次。

夫子开口说道：“小阿黎，这是你的事，你怎么看？”

苏黎说道：“夫子，我来这里就已经说明我已经想好。既然没办法逃避，那么能做的，就只能是勇敢面对。说句让您不开心的话，我是一点也不想像您一样，落得一个终日以泪洗面，悔不该当初的模样。”

“小阿黎，还真的是快人快语，一下子就不隐藏，就直接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你今天能来，我就知道你已经是想明白，想透了。你来之前，我就在想要怎么和你说有些事。现在看来，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想多了。你早就不是我的徒弟，不是当初的小阿黎了。你真是长大了，我不应该再去多说什么。”

夫子的话很平静，平静到让苏黎感觉这可能不是夫子。

那个一身骄傲，满眼沧桑的老人究竟去了哪里，这还是自己以为的老师吗？

“小阿黎，你也不用这么惊讶。我困在这里已经这么长时间，有些早就已经看淡了。你师祖留下来的珍珑棋局我可能破不了，但这小小的生死局，我还是看得出来。我已经老了，已经没办法再进去。你的话，真的还很年轻。今天我本来想劝劝你，让你再等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去做。要知道当初我之所以会失败，就是没看透，没……我不希望你不我的后尘，我希望你能走出来。现在看来，我还是老糊涂了。当年和当年不一样，今日和那日其实也不一样。走过的路可能相似，但结果会如何，这个就只能看人力和天命了。”

夫子的一番话，虽没有醍醐灌顶的意思，但苏黎确确实实是听明白，听懂了。

不就是让自己放心大胆的去做，不要有顾虑。

还真是和想的一样，夫子就是夫子一点也没改变。

“弟子明白，多谢夫子。”

“你也不用谢我。你我师徒一场，说到底是我亏欠与你。你的这一身本事，大部分都是你自己修习得来的，我……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啥意思。来来来，我这里有一卷古书你带着。这本书很大可能是不会对你有任何直接性的帮助，但这本书的妙处，我相信等你到了一定年龄就会明白了。”

苏黎接过书后，直接就收了起来。

不怀疑，不质疑，因为他是他的老师，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