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还残留着血迹，楚霄的脑海中，还残留着当时的记忆，那一日，观阳城破，可谓是血流成河，城内尸横满地，惨不忍睹。

一路走，耳边时不时的传来令人愤然的声音。

“军爷，您还没给钱呢，我这小本买卖。”

“去你娘的，老子吃你的东西，还需要给钱？再废话，砸烂你的摊子，让你滚出城去。”

……

“军爷，前几天小老儿刚刚交过税钱了啊。”

“前几天？前几天你吃过饭了，今天还要不要吃？赶紧给钱，否则你这买卖就别开了。”

类似这种事情，几乎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发声。

……

三人路过菜市口，一群人围着看砍头。

台上，十几个人跪在地上，引颈待戮，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个刽子手，手持鬼头刀，满脸横肉，光着膀子，露出浓密的护心毛。

一个面相狰狞，留着两撇络腮胡的男子阴阳怪调的喊道：“都听好了，这些人都是响马，你们心里清楚，实际上，就是楚侯余孽落草为寇，我知道，你们心里还都惦记着楚侯，但我警告你们，楚侯已经死了，而且被斩草除根，就连他那个废物儿子也已经被乱刀分尸，你们要认清形势，忠心归顺安南侯，否则，就是这个下场。”

话音落地，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洒满了台子。

台下围观众人，无不满脸绝望之色，一个个形如僵尸，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一样。

一切的一切，楚霄都看在眼中。

但他一语不发，白启猛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薛婉莹拦着，他有可能冲上台去。

三人继续游走，转过几个弯脚，前方又有人群聚集。

开阔的空地上，搭建起了一个高台，台子后面是一个硕大的擂字，擂字下边摆放着一个桌子，桌子的两侧有两把椅子，分别坐着一位老者，和一个女子，台子两侧，悬挂着两排红灯笼，颇为喜气。

台下围拢了不少人，而此刻的台上，有两人正在打斗。

楚霄现在没有心思看什么热闹，他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尽快接近观阳城的守将方天烈。

然而，当他感受到，那台上老者的气息时，不由得心头一动。

高手，此人的修为，不低于自己。

这是楚霄的第一感受。

在这观阳城内，有这等实力的人，想必一定是重要人物。

于是，楚霄三人才挤进人群，细观究竟。

三人刚到近前，便听到一声惨叫，台上二人胜负已分，而那获胜的白衣男子，却下手狠辣，即便将对手击败倒地，还是跟到近前，一脚踩在对方胸口，将之生生踩死。

“哼哼，就这两下子，都说观阳这个地方卧虎藏龙，小爷看来也不怎么样么，来人，把这条死狗拖下去。”

楚霄打眼一看，白衣男子面相二十五六，长得颇为英俊，只是眉宇间尽是傲气。

白衣男子扫量一下围观众人。

“还有没有敢上台的？哎，这就怕了么？不过，怕也是对的，你们心中的大英雄楚侯楚凌天，就是被我射中的第一箭。都听好了，从今日起，你们这些贱民，见了安南军，不分兵将，都要行跪拜礼，否则，以叛徒论处。”

“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一时间，人群里吵嚷起来。

白衣男子立时吼道：“凭什么，就凭实力，不服的，上来，只要能打赢老子，就不需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