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朕做了一个梦!(端午节快乐!)(2 / 2)

作品:《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固安小心翼翼过来。

“近来可有去拜见皇祖母啊?”朱祁钰问她。

“回禀父皇,女儿晨昏定省,日日不落。”固安要跪下回禀。

朱祁钰摆摆手,让她站着回答。

“嗯,去皇祖母身边尽尽孝心,是应该的。”

“朕不孝,不能承欢于母亲膝下。”

“你是朕的女儿,代朕去尽孝,是理所应当的。”朱祁钰语气恹恹。

“陛下可不许胡说,陛下日理万机,尚且时时去请安,如何不孝?”

唐贵妃听出皇帝的不快,立刻道:“臣妾日日都去咸安宫侍奉,咸安宫那边一切安好,哪里有不孝?陛下万万不可胡说!”

朱祁钰瞥了眼固安。

固安低着头,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承乾殿陷入莫名的寂静。

伺候的宫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十分惊恐。

唐贵妃也不敢说话,虽然坐着,却还不如跪着舒服。

噗通!

固安受不了皇帝的威压,吓得跪在地上:“女儿知错,求陛下恕罪!”

朱祁钰看着她半晌,才道:“叫朕什么?”

“陛……父、父皇。”固安战战兢兢回答。

“如何错了?”朱祁钰又问。

固安流出了眼泪:“女儿不该去见皇祖母,更不该在皇祖母面前嚼舌根,女、女儿知错了!”

她万分惊恐。

打死也想不到,在咸安宫说过的牢搔话,竟然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去孝敬皇祖母,有什么错的。”

朱祁钰缓缓开口:“但你的母亲只有一个,若认汪氏为母,你就是罪人之家属,不该在宫中享受富贵,该去凤阳祖坟,做姑子去。”

“女儿知错!女儿知错!”固安不停磕头。

“你妹妹的死,和汪氏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朕罚她,是理所应当。”

“她去死,那是她不顾念与你的母女亲情,是她的罪。”

“你不该拿着此事,去叨扰皇祖母。”

“皇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你的念叨。”

“你若是怀念汪氏,大可以随她而去,就当朕没有你这个女儿。”

朱祁钰语气阴鸷。

他每天和群臣勾心斗角,已经够累的了。

迟迟没有广收后宫,是为了让后宫安稳,让他把全部精力,放在前朝,为百姓多做一点事,把江山理顺了,再广纳美人入宫,绵延子嗣。

可是,偏偏他的亲女儿,却在后宫里兴风作浪。

为她的犯罪的母亲,伸张正义?

闹得宫里沸沸扬扬,天家的家丑传到了宫外,朕的颜面往哪搁?

汪氏的事,和漠北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本来正值天下藩王入京的关键时刻,前朝不能乱,后宫更不能起火。

漠北王,绝对不能出差错。

一旦漠北王死了,或者宫里稍微露出处置漠北王的风声,天下必然板荡不安,藩王造反,此起彼伏,江上顷刻间倾覆!

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儿戏?

区区罪妇罢了,死了就死了,难道因为她,江山都不要了?

唐贵妃闻听皇帝说这么重的话,赶紧跪下,不停磕头:“陛下,固安年龄小不懂事,做了错事,求您原谅她,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陛下!”

固安也傻了。

父皇竟然让她死?

母后常说,父皇心里没有她们,以前她还不信,现在才知道,母后说得对啊。

父皇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没看连皇祖母,他都能软禁吗?

“固安,快快磕头,给你父皇认错!快呀!”唐贵妃膝行过去,按着固安的脑袋磕头。

“陛下,儿、儿臣知错了!”固安浑身在抖,又改变了称呼,父女之间又疏远了。

她是母后养大的,和父皇并不亲昵,从母后被废后,她饱尝人间冷暖,不敢耍性子的。

“如何错了?”朱祁钰慢慢问她。

幸好,固安没有耍小性子,还算乖巧,给她这个父皇一个台阶下。

唐贵妃提示固安。

“你闭嘴。”

朱祁钰瞥了眼唐贵妃,唐贵妃赶紧趴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儿、儿臣……”

固安却说不上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见她实在说不上来,朱祁钰缓缓开口:“固安,朕好好教教你。”

“在这后宫之中,最要紧的是谨言慎行。”

“你明知道汪氏是罪妇,不该提及的。”

“但你仗着皇祖母宠爱,便央求皇祖母,为你的母亲正名。”

“知道吗?”

“这话会从宫里传到朝堂去,汪氏若是无罪,为何会被废?你可有想过,无过废后,朕要如何面对天下人?”

“没有朕为你遮风挡雨,你算个什么公主呢?”

“而你皇祖母,因为此事劳心费神,忧思成疾。”

“你岁数也不小了。”

“从小又吃过苦的,该知道如何为别人着想。”

“你是公主,享受着这锦衣玉食、万民敬仰的日子,就该比其他人更加成熟,更加懂得思考。”

“凡事多想再做,不显山不露水,才是你这个公主,该做的事情。”

朱祁钰叹了口气:“明白了吗?”

“谢陛下教诲,儿臣明白了。”固安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贵妃,起来吧。”

朱祁钰看向她:“明日找个师父,给公主授课,这么大了尚不读书,如何明礼?以后嫁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天家的女儿?”

“臣妾遵旨!”唐贵妃心惊肉跳。

她以为,皇帝会真的处置固安公主呢!

在没有儿子之前,她唯一傍身的,就是固安公主!

她费尽心机,才把固安从汪氏手中抢过来,可不能丢了呀。

固安一动不敢动。

皇帝的威势太重了。

“为人父母,若一味溺爱,只会害了孩子。”

朱祁钰淡淡道:“这孩子呀,要好好管教,方能成材。”

“臣妾知错了!”唐贵妃又跪下。

朱祁钰伸出手,唐贵妃站起来,抓住皇帝的手,坐在皇帝身边,却如坐针毡。

“起来吧固安。”

朱祁钰看着她:“父皇是为了你好,等你长大些,就明白了人心险恶,日后嫁去伯爵府,也好能在后院中,稳坐钓鱼台,不至于被旁的女人,夺走你夫君的爱。”

固安半知半解。

“陛下还允许驸马纳妾?”唐贵妃讶异,以陛下的脾性,必然会停止此风。

“难道他不纳妾了,就会喜爱嫡妻吗?”

朱祁钰反问她:“管得住人,管不住心啊,朕终究有老去的一天,如何能看护她到老?”

“不如让她自己长本事,知道如何驭人,方是长治久安之策。”

唐贵妃了然,叩拜道:“陛下果然深谋远虑。”

“父母之爱子女,不是娇生惯养,而是为其计深远。”

朱祁钰看向固安:“等你长大了,做了父母了,就了解朕的苦心了,去吧,准备准备,明日开始上课,读书才能明礼。”

“儿臣告退!”固安心中有怨,听不进去这些。

朱祁钰看着她的背影:“等以后受苦了、遭罪了,就该想起来朕今日这番话了。”

“天家女儿岂能受苦?”唐贵妃讶然。

“哼,这话也就骗骗傻子吧,天家的女儿就不是女人了?不需要丈夫的疼爱?”

朱祁钰冷笑:“人心易变,七年之痒,朕富有四海,也改变不了人心啊。”

“何况夫妻恩爱,是在心,在感觉;人是否幸福,不在于权势高低。”

“强扭的瓜不甜。”

“朕能杀人,却改不了人心。”

唐贵妃似懂非懂,眼眸浮现担忧,若她的孩子,在婆家受气,她又该如何呢?

“唉,这孩子呀,多受些气好。”

“受了气、经了挫折,才知道谁是真,谁是假。”

“这世道,看不透人心的,被人愚弄,才最痛苦的。”

朱祁钰摇摇头:“罢了,不管她了,有些话说了几万遍,她也过不好这一生。”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懂得,让她慢慢体会吧。”

“这天下唯一不会害她的,就是朕这个父皇啊,她却不知啊。”

臣妾不知道该怎么接?

唐贵妃嫁入皇宫,便宠冠六宫,后来因为李惜儿入宫,才失了宠爱,但如今又重新得到宠爱,所以她理解不深。

固安可没有唐贵妃的美貌、心智、手腕。

她就像是一张白纸,傻白甜一个,去了哪都会吃亏的。

“安枕吧,朕累了。”

朱祁钰看向冯孝:“去,把朕的笔,送去咸安宫,交给太后。”

唐贵妃手指轻轻一颤,皇帝这是让太后闭嘴呢。

对汪氏的话,也不许再传了。

看来,明日不能让固安去叨扰皇祖母了。

皇帝不喜。

一夜无话。

翌日,朱祁钰早早起来锻炼,耳朵里听着太监读的文章。

乘坐御辇上朝。

先讨论旱灾、防治云云。

“诸卿,粮食是重中之重,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朱祁钰认真道:“朕今早让太监读了关于根治蝗灾的书籍,朕想到了一个办法,多多种植树木。”

“朕发现了,蝗灾多发区域,都缺少植被。”

“朕想着,能否多多栽种树木,来减少蝗灾发生的数量?”

朱祁钰问。

“陛下,多种树木,确实能有效防范蝗灾。”

耿九畴出班,道:“但是,种植树木多了,因为树根盘根错节,会影响粮食生长。”

“就是说,树木会占用耕地。”

“我朝向来人多地少,朝堂安稳时,百姓恨不得把任何一寸土地,都给耕种上粮食,精耕细作。”

“若是种树的话,可能会让百姓饿肚子啊。”

耿九畴的话,引起朝臣点头。

“陛下已经令朝堂,在京中多多种树了,老臣以为足够了,不能因为树木而耽搁了粮食。”宋琰道。

百官都比较认同。

而且,种树还需要一笔支出,都得朝堂来支出。

日后还得养护,树木也有病虫害,还要防止百姓砍伐,养护费用很高。

“诸卿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朱祁钰微微颔首:“但蝗灾总要预防的。”

“陛下,蝗虫厌恶棉花,如今京畿并不缺粮,陛下大可趁机推广棉花种植。”

程信话没说完,白圭便厉喝道:“绝对不可!棉花能吃吗?倘若漕运出了问题,京畿就会因为没粮,而出现动乱!”

“京畿粮食就算不能自给自足,也必须维持基本的粮食供应!绝对不能出现动乱!”

白圭的话,引起项忠、马瑾等人赞同。

“好了,别争论了。”

朱祁钰道:“种树不一定要种杨树、柳树,也可以种果树啊,朕就爱吃果子,什么果子朕都爱吃。”

“让百姓在田间地头上种些果树,等着果子成熟,可到坊市贩卖,也能增加百姓收入嘛。”

这话引起百官的赞同。

“陛下,栽种果树,对百姓利大于弊,而且能增加收入的话,百姓肯定会精心照料的,这是善政啊。”刘广衡道。

“没错,栽种果树能增加收入,是件好事。”

胡濙躬身道:“陛下,您不是扩大了坊市嘛,不如划分出一块地方,给京畿的农户,让他们来京中贩售,嗯,就别收费用了,您看如何?”

“老太傅在这等着朕呢?”

坊市的摊位费,都入了内帑,户部眼馋着呢。

“既然老太傅开口,那就不收了!”

朱祁钰笑道:“不但贩售,朕不收钱,朕还每家送五棵果树,内帑出钱!再多了,朕也负担不起了!”

“陛下圣明!”朝臣叩拜。

“朕希望天下百姓都富裕起来啊。”

朱祁钰真诚道:“今年刚有干旱的苗头,朕就夜不安枕,睡不着啊,民以食为天,百姓要是没吃的,就会不安分。”

“百姓没吃的,如何给朝堂纳税啊?”

“所以呀,诸卿要把眼睛放在下面,别总盯着上面!”

“这天下,不是朕一个人圣明,就能治理好的。”

“需要朕与你们,共同努力!”

群臣心中一跳。

皇帝话里有话啊。

不许他们看着上面,是说,不许探听天家机密?

送进宫里的孩子们并不听话,他们总传些情报出来,使得他们在宫外,却也知道宫里发生了何事,搞得天家没有秘密可言。

皇帝在点他们呢。

等着宫女儿进了他们的家。

那就可以互相伤害了!

你们看天家的热闹,朕就让天下人看你们家的热闹!

皇帝这招狠啊!

“臣等遵旨!”百官心怀叵测,恭恭敬敬磕头。

“诸卿,朕昨晚做了一个梦。”

朱祁钰幽幽道:“梦到一种长相如甘蔗般的作物,通体绿色,结出金皇.瑟的棒状果实,这一根有这么长,皇橙橙的,看着就好看,朕形容得不贴切,画出来了。”

他举起一张纸,让人传下去。

“朕的梦里,这种作物亩产几万斤,能在寒冷地区种植……”

皇帝话没说完。

整个奉天殿就炸了。

“几万斤的作物?不愧是梦,这要是现实,那粮食岂不永远也吃不完了?”

“这东西谁见过?”

“不会是陛下臆想出来的吧?”

群臣窃窃私语。

朱祁钰不置一词,等他们议论完,才继续道:“朕梦中的辽东,种满了这种果实,能养活上亿人口!”

嘶!

奉天殿又炸了。

“绝对是梦,大明才多少人啊,上亿人?就辽东?”

“那么多人生活在辽东,每天得冻死多少啊!”

“陛下的梦实在不靠谱。”

群臣议论纷纷。

但胡濙却颇有深意地看着皇帝。

皇帝这是玩哪出啊?

他可听说了,平江伯陈豫进献了一株六月柿,皇帝说鲜艳的果实可以吃。

难道皇帝又得到了一株新植物,所以在给这株植物披上神秘的外衣?

等等!

他在神化自己!

等着这种作物问世,不说亩产上万斤,单说能在辽东种植,就足以让人相信皇帝,如有神助了!

皇帝为何突然神化自己呢?

他要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胡濙开始瑟瑟发抖。

“朕醒来之后,也觉得这只是一场美梦。”

“是朕想粮食,想疯了。”

“但是,朕总觉得梦和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说这种作物,倘若真有的话,不说亩产几万斤,只要能在辽东种植,种出来后能吃!”

“那朕就知足了!”

“朕希望,这个梦是仙人指路,而不是空想一场啊。”

朱祁钰唏嘘道。

“愿陛下梦想成真。”群臣叩拜。

其实心里都不相信,哪来的这种作物啊?

不过,熟悉皇帝手腕的耿九畴等人,已经隐隐猜到了,皇帝要开始神化自己了。

八成这种作物,已经被皇帝找到了。

可皇帝怎么知道,这东西能在寒冷地区种植呢?还亩产几万斤,难道是臆想出来的?

目的呢?

他要杀谁?

耿九畴、白圭对视一眼,互相眼神之中给出了答案,藩王!

皇帝要杀藩王,所以要先神化自己!

把自己塑造成神,以神的旨意,杀死藩王,皇帝藉此洗清自己。

在景泰朝的藩王,也真够倒霉的了。

听说朱佐敬被打破了相,在宗人府里闭门思过呢。

“罢了,只不过一个梦,朕随口一说而已,诸卿不必在意。”

朱祁钰话锋一转:“如今藩王,都陆陆续续启程入京,京中也该操办起来了。”

“鸿胪寺、太常寺、宗人府,就交给你们来办。”

“用了多少钱,朕的内帑出,不必给朕省钱,亲戚们好不容易济济一堂,朕这个皇族的族长,总不该吝啬才是,大不了朕再喝两年稀粥罢了!”

完了,皇帝又苦穷了!

这次该谁遭殃了?

“朕已经宣了在京的各派商贾,在西华门候着呢,等下了朝,诸卿陪朕去一趟,朕打算和商贾们交交心,支持他们。”

明白了,这回遭殃的又是京中商贾。

怪不得您昨天让我们和他们做切割呢,下手来得这般快?

这热闹得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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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