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道:“俺当时在陇右听欧阳北说的,他说你们三个不成亲,就是不喜欢小娘。”

“他不也没有成亲,还有脸说我们兄弟!”白傲讪讪道。

“欧阳北说他和你们哥仨不一样,他是放荡不羁,只愿留连勾栏瓦舍,温善纯良,一生不舍爱与自由,你们是只知道舞枪弄棒,打磨武艺,脑子里就没有旁的。”

“这,这都是他说的?”白傲闻言嘴都气歪了:“他从河东回去东京,怎么不敢过来北地?我看是领了个小娘回来吧,怕见到楼内的众位兄弟没法交代,与楼主一个德性!”

李逵晃着大脑袋:“俺相信欧阳北说的,他是个好人!”

“他是好人?”白傲深吸一口气:“铁牛你要是相信他的话,早晚连裤子都穿不起。”

“俺才不信你说的呢!”

白傲一心恼火,不想再搭理这混不吝之人,抬眼看了下招牌“客来酒铺”,倒是个朴素名称,随后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家普通的店铺,在中京城常见,唯一不同的就是地理位置好一些,毕竟金果大街寸土寸金,若非自家门脸,靠租来做生意,怕是租金都要不少钱。

酒铺里面还算宽敞,最里有柜台,外面靠着各边墙壁摆了十几只酒缸,还有许多泥封好的坛酒。

一进门内立刻浓郁酒香扑鼻打来,白傲不由惊讶道:“这家卖的好酒!”

李逵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记起吩咐,便住了口不言不语,走到大酒缸处猛力吸气闻味。

这时有个伙计迎上来:“客官是想要买散酒,还是买坛装窖藏?”

白傲道:“我来找人。”

伙计纳闷:“客官要找哪个?”

白傲想了想,他不知道那少女姓名,没法称呼,便取巧道:“找你们掌柜的女儿。”

“掌柜的女儿……”伙计略微一愣,几息才道:“客官找里质姑娘啊,她刚出去送酒,要不客官等会儿?”

白傲皱了皱眉,发现有些不对,正常自己说找掌柜女儿,伙计不是应该立刻就知道是谁吗?这怎么还反应了那么一下?

他点了点头,然后不经意地道:“小哥儿是新来的吧,我以前买酒时怎么从未见过?”

伙计笑道:“这却是客官开玩笑了,我已经在酒铺做了三四年,倒是客官眼生,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白傲也笑道:“是我说得含糊了,以前都是打发下人过来,我虽也亲自来过,但一年不过三两回,难怪你没印象。”

伙计道:“那就是了,小的一天接触人多,若客官年内只来几次,倒还真不记得。”

白傲走到柜台边探头打量里面,见有两只木凳,还有些酒斗酒筛之类的物什,倒没什么特殊扎眼东西。

“里质姑娘经常在铺里帮忙?”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道。

“自家的铺子,能不帮衬吗?如今兵荒马乱,钱极难赚,可不比以前多雇人做工的时候了。”

白傲闻言眼皮撩了撩:“以前没打仗的时候,里质姑娘便不常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