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道:“是去该看望看望,老和尚还说什么?”

岳飞思索道:“没有旁的,然后问我愿不愿意留在寺内,我怕被剃度,就赶紧跑了。”

赵柽点头:“这么说师父也没去嵩山寺?”

“没去,我问师公了,师公骂师父不孝,这么多年都不看他。”

赵柽一乐:“我觉得他俩当年可能有什么不愉快事情。”

岳飞疑惑:“这个却不知了,师父也从未提过。”

赵柽摇头道:“不管了,不管了,老一辈的事情,顺其自然吧,不该咱们这些小辈去掺和。”

岳飞心想,这可不像师兄你的作风。

两人喝了会儿茶,便开始聊军事,天南海北,聊女真,聊高丽,聊东瀛,又聊大理以及交趾、天竺等地。

后来实在说的太多,赵柽便提出较量较量武艺,两人就又开始演武,从堂内到堂外,打得昏天黑地,直至午夜方才各自安歇。

熙河兰会路,陇右西宁州。

西宁州此刻正在大建设之中,原本的城墙往外延伸出五里,建造外城。

此工程巨大,不过好在并不着急,一点点在干,估计三年之内可以完成。

西宁城中,太上府内,道君皇帝正坐着发呆。

这府不小,仅次于城中的秦王府,而且里面布置豪奢,楼阁亭榭,假山流水,花草树木,应有尽有,远非秦王府能比。

单看府邸里面情景,似与东京无二,但一到府外,便处处变得粗犷起来,充满西北风情。

但外面的景象道君皇帝看不到,因为他出不得府门,不但他出不得,就是同来的所有人都出不去,包括赵桓和赵楷,两个带着家眷也住在府中,府外则有军兵层层严守,禁止任何人离开。

道君皇帝明显瘦了一圈,虽然在这西宁太上府里依然锦衣玉食,可权利丧失,威风不再,又兼水土不服,脸色十分蜡黄。

他坐在凉亭内石凳,看着前方桌上茶汤,一口都喝不下去。

虽然也是上好的小龙团,可就是不对味,西宁的水哪里能有东京的水好。

他不是一个人,对面赵桓和赵楷正微微躬身站着。

道君皇帝长叹一声,指了指石桌对面的墩子:“都坐下吧。”

两个对望一眼,齐声道:“孩儿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