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在外面吃晚饭了!”赵柽忽然道,他觉得元缨这阵子玩的有些过于野了,吃饭居然都不在府内。

“啊?”元缨愣了愣,心想怎么提到了这茬,以前师父从来没管过这些啊。

“从明天开始,在府中吃完晚饭就开始练枪,不练足一个时辰,不能歇息!”赵柽又道。

“知,知道了,师父……”元缨低下头去,心里有些委屈。

“今天是不是没练过枪?眼下天色还早,现在就开始练吧!”赵柽淡淡地道。

元缨小嘴撅起,不是说从明天开始吗,怎么这又今天了,师父说话不算数,刚说完就反悔,不是个好师父!

“是……”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然后磨磨蹭蹭去找大枪杆,墙壁旁有兵器架,上面不但有花枪,就是丈五、丈八的大枪也都有。

元缨取了根丈五的枪杆,接着便开始耍练了起来,赵柽去石桌旁坐下,边看边皱起眉头。

这枪法怎么使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怎么能没有毛病呢!没有毛病让他这个师父一会儿训斥些什么?

赵柽脸色不由有些阴沉,然后眼角余光看见不远处的白家兄弟,道:“拿酒来!”

白家兄弟愣了下,王爷没有饭后喝酒的习惯啊,一般都是饮茶,有时甚至喝些白水。

不过他们看赵柽神色有些不太好,似乎心情不佳,便急忙听命前去找酒。

片刻拿来,都是西夏酒,这监军司酒窖内珍藏的,醇厚又不失浓烈,赵柽一杯接一杯喝了起来。

元缨也是头次见到赵柽在自家耍枪时饮酒,而且瞅着师父的神情越来越不愉,她寻思着是不是招式打得不标准,惹师父生气?便竭力做好,努力演练完美,没有丝毫破绽和不妥。

可她越是这样,招数越精湛无缺,赵柽脸色就越难看,最后几路枪法打完,赵柽把酒杯在石桌上一摔,道:“二十八,你最近怎么练的枪,一天不如一天呢?”

“师父,我,我哪里练得不对吗?”元缨纳闷,她觉得自己打得不错啊,虽然不说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但至少应是没有错的地方,师父为什么还不高兴而且发怒呢?

“哪里不对?”赵柽摸了摸下巴,元缨这几路枪法并没有不对的地方,而且还练得很好,毕竟元缨枪道天赋在那里放着,枪一入手,立刻便会进入到人枪合一的状态之中。

“哪里都不对!”赵柽淡淡地道:“你这枪用得毫无力气,仿佛戏台上唱戏套路一般,怎能与人厮杀打斗?”

“啊?”元缨闻言顿觉不服,她的枪法怎么和唱戏一般了?还不能与人厮杀打斗?

“师父师父,我……”元缨立刻想要争辩。

赵柽站起了身,冷哼一声:“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耍出这种没用的枪法,明天要是还这般的话,那就罚你一月不得出门,天天在府内练习。”

“我,我……”看着赵柽背影,元缨不由小嘴扁了扁,两滴泪珠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师父不讲道理啊,自己明明练得不错,怎么就成没用的枪法了?若真的不济,师父你倒是指点一番,为何训斥后便转身走了?

元缨伸手抹眼泪,白家两兄弟过来收拾石桌上酒坛酒杯,白战小声道:“二十八妹,不要伤心难过,我看你练得不错。”

元缨“呜呜”道:“可是师父说不好,说好像戏台上唱戏的,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