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援军并没有来。

晚间下雨,再是一夜,外面湖泊沟渠的水又多了起来,将前两日开闸淹敷川的痕迹几乎彻底掩尽。

隔日却是个响晴天气,碧空如洗,赵柽巡视四城,忽然有探马急报,说东北方向有大队西夏军正往敷川这边赶过。

赵柽微微沉吟,正东是会州,东北则是沙陀、应理一线,再往上去就是静塞军司的边缘,然后翔庆军边缘,贺兰山,拐过去则是兴庆府地界。

虽然不知道这队西夏队伍从哪里来,但肯定不是会州兵,不是会州兵,那就是李察哥派的援军。

他急忙带人往北城去,这支队伍肯定要过北城,待到了那边城头,第二波探马又报,说对方人数不下一万,打头的骑兵就足有三四千。

赵柽看着一旁李昌硕笑道:“李察哥果然说话算数,遣这么多人支援,怕都是精兵吧?”

李昌硕不动声色,生怕这时惹怒赵柽,坏了自家心中谋算。

赵柽见他表情,冷冷一笑:“来人,拿针盒来!”

后面时迁立刻捧上一盒银针,他打开盒子轻轻捻起一根,只见针头处细如牛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李昌硕愣了愣:“你要干什么?”

赵柽上下打量李昌硕,淡淡道:“给李巡查使用用针。”

这时针灸之术不但流行大宋,就是西夏和辽也多用此医病,后世发现最早的针灸穴道铜人,就出于宋代。

李昌硕知道银针灸体可以治病,但他可绝不认为赵柽想为他疗疾,肯定是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恶毒之事。

“摘下头盔,翻开甲领!”赵柽吩咐道。

丁二蟹立刻施为,随后赵柽看了看李昌硕脖后皮肤骨突之处,手指扬起,瞬间便下了一针。

“啊,干什么?!”李昌硕感觉有东西扎入肉里,顿时怒吼。

赵柽根本不理会他的反应,手指仿佛蝶飞,“唰唰唰”没几下就连落了七针,全在颈间。

李昌硕只感觉脸部皮肤,包括头皮在内都麻痹起来,甚至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嘴唇张开,露出牙齿,有口涎流淌。

但他此刻还能说话,“什么……妖法,快拿出那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