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黑山道:“少女叫做元春,青年元夏,中年元秋,老年元冬,武艺都极为高强,所用拳脚兵刃便与这春夏秋冬有关。”

“春夏秋冬?”赵柽扬了扬眉,武器越怪,死的越快,一听这花里胡哨的名头,怕也并非什么真正高手。

他转身就带着卢大出去,边走边想,若是派军兵围捉,便是打草惊蛇,松涛楼未必再能钓得人来,且军兵手脚不利落,跑掉一个半个反为不美。

赵柽如今手下武艺最高的就是卢俊义和杜壆,但卢俊义需要坐镇西宁陇右,杜壆虽然跟来,可也不好轻易显露,何况这些天一直在操练兵马,擒拿奸细这种事情不便出头。

而松涛楼还得暂且留着,倘若就这么查抄了元镜必然不死心,还会继续想别的花招,不如让她看到来多少人都是自投罗网,那最后无人可派,无计可施时,就有可能会真的送相思矢和销魂箭的练习方法。

打发卢大继续回松涛楼监视后,他去找元果,元果正在小院的角落里捉蛐蛐,身旁罐子内已经装了好几只。

看赵柽到来他急忙起身行礼,赵柽笑道:“刘营长如此悠闲,捉虫为乐?”

元果腹诽,你这恶王明知故问,封我一个营长的芝麻绿豆小官不说,还软禁起来不让出门不给手下,我不自己找点乐子岂不是要闷死!

“啊王爷,小人自小学文习武尽皆不成后,便耽于玩乐,这玩虫一道却是有些年头,颇得其中三昧。”

赵柽看了看他,忽然想起东京皇宫中的赵桓,未免叹道:“本王倒是羡慕这逗虫遛鸟,走狗架鹰的生活,可惜却难得有如此悠闲时光,刘营长,你要多珍惜此刻啊。”

我珍惜个屁啊,元果嘴角抽了抽,心中气恼,你这恶王果真是矫情,你想这样我才不要呢,我要的是吃喝玩乐,纸醉金迷,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谁要整天没事逗虫玩!

“王爷说得极是,小人必然珍惜,就是王爷……有一天定鼎天下,四海臣服后,也会有时间享这悠闲时光的。”

“定鼎天下,四海臣服?”赵柽笑道:“你这恐怕说的不是王爷吧!”

“啊,小人失口,小人失口……”元果假意打自己耳光,暗下却道,我就不信你这恶王没有当皇帝的心思,你看这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还装什么装,真是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啊。

“好了,别假惺惺打自己了。”赵柽道:“我来问你一事,可知道你元家的春夏秋冬四人吗?”

“元家春夏秋冬?”元果点了点头:“知道知道,这四个虽然年岁彼此相差,但却与小人同一辈分,武艺似乎不错,一直在兴庆府当差。”

赵柽道:“这四人来卓啰城了。”

“来,来卓啰城了?”元果立刻身体一凛:“王爷,不会和那俩个一样,也是来杀我的吧?”

“你说呢?”赵柽笑眯眯看他,之前他曾带元果去大牢里见过王黑山,王黑山招供了若是带不走活人,就将元果的脑袋割下拎回兴庆府,元果差点没当场气死。

“妹妹,你好狠的心啊!”元果捶胸顿足,骂道:“想当初小的时候,有一块冰糖,我分成两半,一半给你吃,另外一半也给你吃,有两只鸡腿,我大的那只给你吃,小的那只也给你吃,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对你这么好,如今你竟然想要杀了我!”

“怎么都给了?”赵柽摸着下巴纳闷地道,按照元果这德行,藏起来一点不给才对吧。

“我,我……我抢不过她啊!”元果气愤地直跺脚,“元镜啊元镜,别让我撞见你,撞见你我倒要好好问你,莫非你真的想弑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