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皱眉:“刮些锅底灰将脸涂黑些,然后脱了袍子,换布衣出去!”

赵棫小声道:“晓得了。”

赵柽又看向岳飞:“师弟,东京你不算熟,驾了马车后,来往叫朱小乙找人带路,他们乞儿的身份,就算到时有人想查也无从查起。”

岳飞点头:“师兄,可否定个时辰?”

赵柽看眼外面天色,眯了眯眼:“午时吧,如果一切顺利我午时出宫,倘若到时我没出来,你在外边等候就是。”

岳飞再次点了点头,起身就走,赵棫也跟着离开。

赵柽看两人出门,又思索片刻,这才让雷三套鞍背马。

马自是黄马,只不过眼下已经改叫红马了,红马的毛鬃自从变色后,竟然慢慢地有些卷曲起来,看着有些不伦不类,又填几分怪样。

赵柽这阵子出门都是骑它,这马虽然骨架和千里独行一盏灯差不多,但吃的肥硕,肚子老大,骑着便比千里独行一盏灯更舒坦,虽然跑起的速度没有千里独行一盏灯快,但赵柽总觉得是因为它并未使用全力,天生惫懒的货色。

一路直奔皇城东门,随后进去,这番却是连马都牵入了,本来不合规矩,但守门的军兵哪里敢阻拦,只是恭声询问,殿下需不需人照看坐骑?

赵柽摇头,言是前去圣人处,不用这边照料,随后就直奔郑娘娘的宫殿。

到了那边,里面有些妃嫔正在聚堆说话,看他来纷纷起身,赵柽便问在说什么,小王贤妃莞尔道:“殿下,自然是说茂德帝姬出嫁的事情。”

赵柽瞅了瞅她,这小王贤妃叫做王月宫,大他七八岁,眼下也不过二十八九,生得白美丰腴,小时候经常抱着他共乘一匹马,教他学习马球。

他道:“福金没过来?”

小王贤妃道:“许是害羞,早晨到现在都没见。”

赵柽点了点头,坐下后只是吃果脯,听众人聊天,也不说话。

待过半晌,太阳往南去,众妃嫔离开,郑娘娘道:“我儿来可是有事?”

赵柽点头:“孩儿确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特来请教母亲。”

郑娘娘笑道:“我儿这几年出息了,还有你不解的事情吗?”

赵柽讪讪道:“母亲也拿孩儿开玩笑,孩儿又不是神仙,不知道些事岂非正常。”

郑娘娘好奇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赵柽瞅了瞅左右,郑娘娘挥手让宫娥侍女都出去,随后关好殿门。

赵柽这才道:“母亲,爹爹为何要将八哥儿贬为庶民赶出皇宫,又为何这么着急将福金嫁出去,还选了蔡家?”

郑娘娘闻言一愣,道:“你问的是此事啊!”

赵柽道:“还请母亲解惑。”

郑娘娘摇头道:“这件事……其实却是官家想得有些多了。”

“想得多了?”赵柽扬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