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同方腊一起入城的足足有六七万人马!

杭州城一共才有多少守军?据方百花说被对方所骗,其实赵柽的军兵应该不足五万。

不足五万人,湖州那边又布了疑阵,城外还有这么多骑兵埋伏,那城里还能剩多少人?两三万顶多!

就算有陷阱,有伏兵,可方腊带进去的都是圣军精锐,对上西军也能一战,哪怕折损了一半,也不是城内这些守军可敌的吧?

所以陈箍桶不是那么担心,甚至还抱有一丝希望方腊会在城内反客为主,夺下杭州!

他这边既然攻不上去,后面又有宋军偷袭,那首先要做的就是稳住阵营,保全军力,减少损失!

这并没有错,这是最理智,最正确的做法。

但现在那些将领不服,平日里倒也听令,可此刻方腊陷入城内,哪里还能稳住,就明知道是死,也要继续往前冲。

陈箍桶心中焦躁,他平素极少发火,甚至一直以柔和示人,此刻见事情不好,不由勃然大怒起来!

他乃是方腊圣朝的太师,被方腊尊以师道,官职乃是最高的几人之一,方腊不在,他自然有权调兵。

这时他策马直奔军中,看几个领兵大将还在呼喝,意图带兵强行渡河攻城,不由怒道:“尔等胆敢不听军令?”

几名大将自也怕他,不过又诩是明教之人,陈箍桶并非教内职务,便纷纷抱怨起来,只说一心要救教主,不能轻易撤兵。

陈箍桶再分说两句,几人只是不听,陈箍桶心急之下,袖中灰光斩出,只是一刀,便将其中个将领直接砍于马下,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喷溅三尺。

剩下几将立刻傻眼,就听陈箍桶怒喝道:“我奉圣公军令,执掌中军,再有不从军令者,全部斩杀!”

这几将倒也不怕死,但不能这般去死,又听陈箍桶抬出方腊,只得铁青着脸色应令,掉转军队方向往后方撤去。

这一退却是军心动摇起来,刚才进城时声势浩大,许多下面的小兵也都知道方腊入城被关在里面,此刻竟然撤退,未免起了些别样心思。

贼军这边退却,后方的宋军骑兵迂回过来又是一顿冲锋劫杀,带头的正是杜壆,只见他头戴乌云占日盔,身披乌云黑光铠,胯下乌骓马,手持一杆丈八蛇矛抢,恍如半截黑塔在贼军队伍中杀进杀出,大有万夫不当之势。

陈箍桶见此种情形,便欲打马上前,谁知宋军骑兵冲了两个来回,好杀了一些兵丁,竟迅速逃走,卷起阵阵烟尘,如同山贼杀家,一点都不犹豫就撤得远远。

陈箍桶无可奈何,他是宗师不假,但并非什么统兵帅才,更不是什么兵法大家,虽然可以带兵,但也就是保证军队不乱,听从指挥这种,真是在战场上处理些突发情况,甚至不如下边一些副将偏将。

他此刻也只能小心翼翼,缓缓地向着远处撤去……

话说杭州城内,随着赵柽令下,那千斤闸“轰隆”声降落,闸楼里的军丁接着又将闸索弄断,即便闸楼失守,也无法再拉起巨闸。

突然出现此种事情,贼兵后军立刻报告上去,方腊得知后不由一愣,急忙看向旁边吕将。

吕将脸色微变,道:“圣公,恐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