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上不得战场,因为无论怎么操练,真正的胆量却是操练不出来的。

想要胆子大悍不畏死,其实除了天生的,要么或有信念,要么或在兵火里锤炼,剩下就只有像明教弟子那样,相信死了也会被明尊救出,升入明界,那自然便不怎么怕死。

这次赵柽操练步军,自家和谭真各带一支队伍,张宪为他副手,卢俊义为谭真副手。

他带的是神卫左厢,谭真带的是虎翼军,便在黄河边对峙练了起来。

一切全都按照真正的战争之前准备,营寨直接对立扎下,其间各种动员准备一样不少,甚至两边还像模像样地写信,派使者交递过去。

涉及到军饷补给辎重等实际的东西,全都用其它代替,总之是将战前的一整套程序全都做完。

然后斥候刺探,探马回报,先锋官绕着黄河行兵,接着独立扎营,继续斥候刺探,回报营寨,回报帅帐。

帅帐之内,赵柽看着地图问张宪:“记住多少?”

从头到尾的事宜,都是张宪定下来的,也是张宪传递下去的,甚至也是张宪前去监督完成的,赵柽只是坐镇,冷眼旁观这一切。

“王爷,记得差不多,果然有些事情真正做起来和书上的不一样。”张宪思索道。

“哪里不一样?”赵柽问道。

“军饷和抚恤,这个很难定,多了怕国力不足难以兑现,少了怕军兵有怨言。”张宪说道:“还有就是属下观粮草辎重这块,按照元丰改制后的军律,这块该由兵部负责,而粮草这里又由户部调配给兵部,辎重辕驾这块则由工部调配给兵部……”

“如何?”赵柽道。

“短期征战还好,若是战时和战线都拖得长了,前方后方消息传递迟滞,可能会出些差错,影响战局。”张宪道。

赵柽想了想:“如果战时拖得长了,大抵就是要打消耗,此消彼长,东风压西风,已经谈不上差错,胜了就是消耗过对方,败了就是战略谋划不够,至于战线过长这个倒不算什么问题。”

张宪道:“王爷,我不太懂。”

赵柽道:“战线过长无非是以战养战,攻的一方去烧杀抢掠就是了,守的一方坚壁清野,这个时候已经不能指望后方的补给,都是要各凭本事才是。”

张宪道:“王爷,如果攻城守城呢?”

“攻城守城啊……”赵柽闻言两眼微眯,忽地笑了起来:“这个本王不擅长,你可以去问问王禀,他眼下不是在军中吗?”

张宪道:“原来王大人擅长,那属下现在就去问。”

看着张宪的背影,赵柽眼睛渐渐眯起来,王禀一直都是步军都指挥使司的军官,而就在一个月前,被他提为了步军司的都虞候。

隔了一日,开始演练单兵作战和配合作战。

大宋此刻的步军,主要武器依顺序是刀枪棍弓弩砲,长刀,长枪,棍棒,弓箭,神臂弩,投石砲。

而此刻的步兵重甲尚未完全成型,着步人甲的步兵还算不上重甲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