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道人传承钟离权,其人能被陛下看重,手段非是一般,按说五行平衡掌控不难,只是如今这丹法,本就失散太多,若是再加变数,终究会有影响。”李绚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起来。

钟无为不仅是钟离权的后人,还是茅山弟子,也是潘师正的师弟,其人的修为绝对不俗,想要对付也绝对不容易。

“不管如何,还是先将消息传递出去再说。”刘瑾瑜这个时候,果断的抛下了一切的担忧。

“现在不行。”李绚放开刘瑾瑜,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头顶的蓝天,轻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一只信鸽飞起,立刻就会给乱射射落,这种事情,陛下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

刘瑾瑜突然走到了窗前,脸色有些后悔的说道:“我们之前的动作太多了。”

“这不是坏事。”李绚摇摇头,搂住刘瑾瑜,低声说道:“我们的动作越多,便说明,霞儿在你我心中的份量越重,陛下轻易之间是不会动她的。”

这便是李绚的底气,李绚不仅是手握重兵的当朝嗣王,而且在宗室的当中的威望甚隆。

皇帝如果真的对霞儿动手,别说是宗室,便是朝野也不会答应。

更别说还有刘仁轨在。

当然,这是正常情况。

怕的是皇帝一旦昏聩,强行下令,那么任何人的反应都来不及。

李绚现在动的越多,那么就越让皇帝不敢乱来。

但李绚的动作,绝对不包括窥伺嵩山。

那是皇帝绝密当中的绝密,任何人窥伺那里,等同于窥伺帝王心腹,是该死之举。

“那我们怎么办,长安洛阳,快马不过一日。”刘瑾瑜担心他们动手晚了,线索就没了。

“如今已到年底,家中往来颇多,但是外面有长史看着,也不好动作;家人一旦出府,怕也是会被人盯上。”稍微停顿,李绚说道:“如此,还是为夫亲自动身的好。”

“夫君动身,岂不是更引人注意。”刘瑾瑜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李绚轻叹一声,说道:“琅琊王被赐死,越王被贬,都是宗室大事,为夫怎么都得找人商量一番这后续丧事。”

刘瑾瑜微微一顿,参与琅琊王的丧事,这不是自招祸事吗?

李绚笑笑,低声说道:“此次越王谋乱,朝中刺史空缺者多,郑王历来想要任职刺史,如今看看,有什么地方职位适合他。”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刘瑾瑜顿时就明白了李绚的想法。

“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关键要看到还是自己。”李绚摆摆手,重新关上窗户,然后走到了床前,看着神色依旧平缓下来的霞儿,低声说道:“霞儿药浴的这些步骤,之前为夫已经说过了,明年为夫离了长安,娘子照行便是。”

“嗯!”刘瑾瑜认真的点头,即便是他们两个多番布置,但霞儿是他们两个最后的破绽,也是别人首要的目标。

别人的手段如果落在霞儿身上,说明李绚和刘瑾瑜都被暂时的调了开来,最后能靠的只有霞儿自己。

而这一切,根本还在药浴之上。

一旦出事,除了李绚和刘瑾瑜要积极的找人以外,霞儿自己,也要有能够足够拖延时间的手段。

所以这几天,刘瑾瑜便开始学习李绚播撒药粉。

将来李绚如果不在长安,这些事情都要她来接手。

“吾家虎女,不出手则已,届时一出手,必定会令世人无比震惊。”李绚忍不住的笑了,脸上多是满意的笑容。

李绚从小便若有若无的教导霞儿要性格果决,如今家中几个弟弟,就怕的也是霞儿。

刘瑾瑜白了李绚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弄的那些鸡肉丸,羊肉丸,怕撑不到最后,就要被自家女儿给吃光了。”

鸡肉丸,羊肉丸,李绚为霞儿准备了满满一堆,就是害怕她日后再落入赵琪的境地。

有这些东西起码也能多撑一些时日。

“那就风干,肉脯果脯,风干总能多放一些时日。”李绚轻叹一声,低声道:“为夫真的不希望一切走到那个地步。”

“这就要看陛下,会撑到什么地步了?”刘瑾瑜眼神冷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