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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迷茫(1 / 2)

作品:《卿似水中月

“你也认识李公子啊?”

回去的路上,寄月略显兴奋。

“嗯,不熟。怎么了?”陈昀之心不在焉,慵懒地应道,“很稀奇?”

“没什么,不稀奇,你从前是大夫,在泾城认识些人也正常,就是觉着好巧,我们居然认识了一样的人。”

她只是孩子气地觉得,这样的巧合令人兴奋,就像儿时刚吃完桂花糕,听闻邻家小孩也买了一盒。

有种跟外界交汇的惊喜。

陈昀之轻笑,“但你不能和他走太近。”

“为何?”共同的朋友不是更能靠得住吗,寄月眸光流转,笑着问:“你不会是误会了我和李公子的关系吧?”

“不错,你马上就要为人妇了,得离其他男子远一点。”陈昀之扣住她纤细的腰身,手臂故意收紧,勒得寄月喘不过气。

“你误会了,我和李公子对彼此无意,只是点头之交。”她哀声求饶。

陈昀之满意地笑了。

怎么可能误会?她的性子他多少清楚,一板一眼、认死理儿的人,既然和他在一块,就会安守本分远离其他男子。

他不担心她见异思迁,但那位李公子是个隐患,不知他和陈昀之私交多深,是否会察觉到陈昀之已被人顶替了。

好不容易哄得寄月嫁他,若是因为一个半道冒出的人而生出变数,岂不可惜?

“等七月初七过后,你就随我去江州可好?”陈昀之将下巴搁在她颈窝,这处像是特地为了他而生的,恰恰契合。

寄月脖颈本就敏感,平时一根头发拂到颈边都会痒痒,微凉的面颊贴在上面,让她忍不住颤栗了下。

“为何要离开泾城?”

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还有一份生计,换个地方,她不一定能再度走运。

“不是怕被人认出来么?泾城与青城相去百里,陈家的关系盘根错节,还有你那位旧邻居,都是隐患。”

最大的隐患,是那位与他是“旧识”的李公子。

他精准地拿捏住了她的命脉,寄月果然被说动了,“可我好不容易找着一份活,到了江州人生地不熟的,又得重来。”

“怕什么,不还有我?”

陈昀之在她耳际啄了一口,他现在做起这些举动简直轻车熟路。

“江州繁华,自有合适的营生,再者,你是我夫人,你的衣食住行,喜怒冷暖,皆应由我担着,还怕让你流落街头?”

不知这话是否取悦了寄月,但他自个儿先被取悦了,先前是他低估了,养猫的趣处哪有养着这小娘子的大?

“那便等七夕之后过一阵再说吧。”寄月心下稍定,他说得对,江州是大城,热闹繁华,营生的活计,比起泾城只多不少。

“为何要过一阵?”

“我近日在同铺子里的裁缝学制衣,才刚刚学了点皮毛,估摸着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学得有模有样的,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学成以后,再去江州也更稳妥。”

寄月认真地盘算着,此时的她眼神坚定,一双水雾缭绕的眼不再显得优柔寡断,而是熠熠生辉。

陈昀之忍不住在她侧脸上轻吻一下,欣慰蔓延开来,他养的小猫自己在捉耗子呢。

“你得尽快学成,我等不及了。”

有了他的勉励,寄月比之前还要刻苦用功,一得闲就钻进后堂的作坊里去和裁缝们讨教,作坊里还有几位绣娘,她又跟着学了些绣活,倒是像模像样的。

“姑娘家啊,学些女工总没错,不然将来出嫁时可怎么绣嫁衣呢,成婚后夫君的中衣也是得自己动手的。”

作坊里的一位绣娘边指点着寄月,边闲聊开来,“我十六岁出嫁那会还笨得很,我娘说嫁衣必须得自己绣上些东西,才能幸福美满,我也硬着头皮绣了几针,谁曾想,把那鸳鸯绣成鸡崽了。”

寄月忍俊不禁,掩嘴笑了,“钱娘子现在绣的东西栩栩如生,真看不出来。”

“嗨,别提了。”钱娘子伤怀起来。

“我娘说的真对,我把鸳鸯绣成了鸡崽,果真没两年,我家那口子外头养了人,我是被扫地出门,不得已才学刺绣。”

“靠山山倒,靠水水穿,女子没个谋生的一技之长还真不行。”绣娘不住嗟叹,又好奇地问寄月,“成天骑马送你的那位公子,是你的相好罢?”

她不自然地低下头,“嗯。”

“真不赖。”钱娘子点了点头,“多俊俏的一位郎君,就是冷淡了些,往那一杵,路人都得绕着走,生怕惊动这天上来的人。”

寄月继续着手里的绣活,钱娘子说陈昀之冷淡时,她想到的却是他平日孟浪的言行,脸当即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