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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跟你回家(上)(1 / 2)

作品:《你也喜欢吃鱼吗

送走池煜后,苏时一个人又回了马厩,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匹汗血的隔间前。

“miraitowa,想我没?”

棚里的马儿看到苏时,明明眼中藏着兴奋,睨了她一眼,却还是侧过身不愿搭理。

苏时知道,它刚刚看见她牵着另一匹马出去了,这是有脾气了。

“好啦,别生气了,我这是宝贝你,才不舍得让别人骑你。”苏时走到它身边,手搭在它身上一下一下给它顺着毛,“刚刚那哥哥看起来多坏啊,万一给我们宝宝弄坏了怎么办?”

miraitowa撇过头喷出一口气,似乎在思考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然而事实是,马场的人都知道她这匹马,是气性最大的马,除了苏时,谁的话也不听。她哪敢让池煜去骑它,到时候缺胳膊少腿了,指不定又要赔钱。

苏时轻声哄着,没一会,miraitowa便转过身,弯下脖子用头蹭了蹭她,这是原谅她了。

她被蹭得脖子发痒,笑着推开马儿的头,解开它的马绳,将它牵了出去。

miraitowa是一匹汗血宝马,由于出色的耐力和爆发力,被苏时当年在马场一眼相中。一开始,它对她并不热情,心高气傲的,很不服管教。苏时悉心照料了一年多,一人一马才算真的熟络起来。

她们俩的性格很像,都很好胜,都不安于现状,要做就做最好,要争就争第一。

这么多年,它一直陪在她身边,无论天南海北,无论春夏秋冬,它知晓她的喜怒哀乐,也见证她的荣誉辉煌。

作为马术运动员,可以说,没有它,便没有今天的苏时。

马儿香槟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它高昂着头,傲然地跟在自己的主人身后。

苏时牵着它走到训练场,上了跑道。

翻身上马前,她脑子里想的还是刚刚送池煜上车时,他伏在自己耳边的低语:

“周末跟你回家吃饭,女朋友。”最后三个字他故意咬重,恶劣地又想逗她。

苏时摇了摇头,或许从一开始,池煜便是獠牙还没长出来的小狼崽,是她一直低估他了。

身下的miraitowa察觉到苏时的分心,仰头叫了一声提醒她。

苏时回过神,松了一下马缰,先带着miraitowa绕场跑一周,适应一下运动的状态,然后引它走到障碍赛跑道的起点,准备开始训练。

之所以说这个马场是中国最顶尖的马场,是因为它和奥运会比赛场地一样大,单是障碍赛的场地就有2500平方米。

苏时骑着马,场地内的路线每次都会更换,她在起点处用眼睛扫视了一周,便将今天的路线在脑海中印了下来。

她闭眼静心复盘了一次,在听到助教的哨声后,她睁开眼,带着miraitowa冲了出去。

场地里除了风声,便只有节奏强烈的马蹄声,苏时迎着风,单手持缰,控制着马儿的方向,起跳,落地,利落地完成每一个动作,从容地到达终点。

“431秒。”助教按停秒表,大声地喊出成绩。

成绩是不错的,拿下奥运会资格赛不成问题,但要想达到苏时的目标,还差一大截。

苏时俯身摸了摸miraitowa的脖子,给了它鼓励:“好马。”

云层渐渐散开,阳光失去遮挡,直直地射下来,暖橙色铺满整片土地。miraitowa因为运动,身上的毛细血管扩张,又因为皮毛薄,在阳光下透出亮眼的粉金色。

一人一马,如贵族般尊贵地伫立着,景物融合,像一幅漆金的柔美画卷。

一整个下午,苏时驾驭着马,不知道在场地里跑了多少趟,陌生的路线也早已跑得滚瓜烂熟。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天空有种别样的明丽,群山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苏时终于停了下来,下了马,抬手抹了一把脖子上挂着的汗滴。

助教在远处对她喊:“教练让你过去一趟。”

她应了一声,牵着miraitowa先去洗澡,因为它颜色浅,有一点污渍都很明显,所以每次骑完都要帮它清洗一遍,然后才能带它回马厩。做完这些,苏时才回更衣室,换下训练服,背起包,走去教练的办公室。

穿过长廊,夕阳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时停在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教练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

苏时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教练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听助教说您找我。”她开门见山。

“你最近训练得怎么样?”教练还是背对着,语气平静,但苏时还是听出了话语间压着的愠气。

“还可以。障碍赛的完成质量有所提高,miraitowa现在已经可以顺利跳过10米的杆了。跑完整场的时间我也正在努力缩短。”苏时如实告知自己的训练情况。

教练没出声,许久,转过身走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你自己看。”

苏时不明所以,还是接过了手机,意外地看到屏幕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人牵着马,另一人走在旁边,脸上带着明晰的笑意,浅眸里的温柔快要浮出来。

是她和池煜。

“这是别人发给我的。如果他说的没错,这是在训练时间拍下来的照片。”

苏时安静地看着照片,没说话。

教练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他声音提高了些,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牛了?你以为你还剩多少时间?你这个样子上奥运,跟别的国家的选手比,屁都不是!”

“训练时间谈情说爱,像什么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队里马上选拔参加奥运会资格赛的人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存心让我不痛快是不是!”

苏时站着没动,任他批评着。等教练骂完了,她才轻轻地道歉:“对不起教练,是我考虑不周了。以后不会了。”

骂完后,教练心情舒畅了些,这么个宝贝选手,骂狠了他自己也心疼。他伸手在苏时肩上拍了拍,“你别忘了进队时跟我说的话。”他继而扬了扬手,“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刚进队时,她跟教练说,她不仅要让苏家的人承认她,更要代表中国站在世界的领奖台上。

她没忘。

教池煜骑马的事,就花了二十分钟,后来她也自己延长了训练时间,把那二十分钟补上了。这些她都没有和教练说。

因为确实是她考虑不周才让人留下话柄。

苏时浅浅鞠了个躬,转身走出去了。

至于照片是谁拍的,她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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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小姐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苏父苏母和家中的佣人都觉察出来了。每天下了训练她还要去健身房,晚上快十点才回家。

女儿长大了,有心事很正常,苏父苏母也不敢过问太多,只能差张姨每晚给苏时做一碗红糖冰粉。看着苏时把冰粉吃完,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还能吃,就不算什么大事。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苏时回家终于不是黑着脸了,甚至还能从脸上看出高兴的痕迹。

“爸,妈,我回来了。”声音嘹亮,给苏父苏母都吓了一激灵。

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上楼,嘴里还哼着小曲:“我~好像掉进了爱情海里,你~是否也会有期许,想~贴近感受你呼吸频率,去体会你所有的情绪。“

唱到最后,甚至还左摇右摆起来。

苏父眼瞅着苏时的背影消失在二楼转角,看了苏母一眼,小声问:“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