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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1 / 2)

作品:《小侯爷鉴到霸王花后

屋里二老爷蒋蘅正苦口婆心劝儿子别那么冲动,听见窗外动静,抬起一双漂亮桃花眸子看出去,立时起身,满脸关切出来门。

蒋云若心想,这要不是亲爹,那微睁大点便柔情似水的眸子,还真是难让人顶得住。

她就喜欢奶乖好看的,不然十年的‘金狐狸’也不能那么轻易中招。

“三娘你醒了?”蒋蘅匆匆抹了下眼角,抹出一丝微红,恰到好处将大跨步出门时的写意风流与妻子刚下葬的悲伤融合在一起,清润嗓音明明还未曾多言,便让人替他难过。

“怎的这就回来了?我还想着去笃静堂看你,顺便在老夫人那里蹭顿晚膳呢。”

蒋蘅略微遗憾的语气让蒋云若又吸了口凉气,二房……连饭都吃不起了?

雪涧见她不说话,莹白俏脸更似雪一般,在下半晌的春阳下白得透亮,心里不由得对主子更添心疼。

“老爷,小娘子伤到了头,现在不记得人,老夫人遣了婢子过来伺候着小娘子,在熟悉的环境里,说不定病能好得更快些。”

蒋蘅愣了下,薄唇轻启,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屋里偷偷抹泪,偏着头不肯跟父亲和姐姐对视的美少年闻言,红着眼眶瞧过来,比父亲还傻眼。

“那,那三娘你先回房休息,我让人去大厨房提膳。”蒋蘅见女儿用陌生眼神看着自己,心里遭雷劈一样震惊,面上却多了点为人父的担当。

蒋云若还不会行礼,也不知道该跟这陌生的亲人说什么,微微点头顺着雪涧的动作转身就走。

蒋蘅轻轻抽泣的声音还在背后隐隐传过来,“你姐姐不会是磕傻了吧?呜呜……宇哥儿,你可千万不能落了残,咱家往后的好日子全指望你了。”

蒋云若:“……”

虽说这西院看起来像农家小院,可富贵人家该有的院落格局并不含糊。

穿过游廊,便是她居住的东偏院,倒比正院雅致些,起码无处不在的菜地旁……种了些竹子,嶙峋着有点可怜,但看得出早春的蓬勃劲儿,夏日应该能成气候。

进入卧房时,从阳光下进入室内的光线变化,遮住了蒋云若微微眯起的眸子。

她虽不是个讲究人,但这些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少了眼界。

刚刚手指拂过的游廊微微泛着柔和浅浆色,室内蜜色还带着浅淡樟香味儿的桌椅床榻,跟刚才断腿小兄弟屋里一个味儿,起码比她醒来时看到的那间卧房要贵多了。

黄云香梨木乃是热带才有,其价值不说,在古代运输想都知道多不易。

金丝楠木,一两千金,还延年益寿,怪不得蒋蘅身为俩孩子的爹,还有张光润玉颜。

难不成二房的银钱全都用在这上头,这算不算穷讲究?

蒋云若有身为佣兵的敏锐,自醒来时的微妙,到如今已明显发现不对劲儿。

她懒洋洋靠坐在窗前软塌上,看着开窗通风的雪涧,若有所思。

先说蒋蘅,妻子刚下葬第二天,嫡女摔在棺木上昏死过去,儿子回来途中被打断了腿,当爹的还有心情哭得抑扬顿挫,极重美感,就差搓个粉了。

况蒋蘅眼神中并无几分真切悲伤。

雪涧呢,对她没有记忆这件事接受良好,伺候妥帖精细,却也不见担忧。

蒋云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笼包,淡淡愁绪又开始在眸底蔓延,这迷雾一样的富贵,大概没那么好享。

“三娘为何这样看着婢子?”雪涧给蒋云若烧好了热水,端过来就见主子用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杏眸一眨不眨看她。

蒋云若雪白食指点点桌子,“来聊聊,我弟弟……”

雪涧了然接话,“宇哥儿在府里行四,婢子和下人们都称呼他为四郎,府中小郎君们皆从鸿鹄之志的‘鸿’字。”

“嗯,宇哥儿腿怎么断的,你仔细跟我说说。”蒋云若定定看着雪涧。

雪涧咬了咬唇,小声答:“从蒋家墓地回来,您摔在棺木上昏迷不醒,四郎他急切回来看您。也不知怎的,就冲撞了大千岁府上的庶六郎,胤六郎嫌四郎穿着丧服晦气,估计话不好听,四郎冲动回怼了几句。”

她小心看着垂眸不语的主子一眼,咬咬牙声音压低,“大千岁乃是先帝最宠爱的庶长子,当今太后娘娘和圣人都要避大千岁的锋芒,那胤六郎不依不饶,定要找大老爷给个说法,咱们府上二郎……大老爷的嫡次子朗哥儿直接断了四郎一条腿,这事儿才算完。”

所以说蒋鸿宇的腿是自己的亲堂哥给打断的,是为了给惹不起的麻烦一个交代,也主动将对亲人心狠手辣的把柄递到对方手里。

蒋云若哼笑了声,怪不得看不惯二房的祖母会把她接过去,醒了才撵走。

那什么大千岁明摆着是要找梁庆伯的麻烦,她这便宜老弟是给梁庆伯府挡了灾。

她有心试探雪涧,从月白色襦裙下探出白袜,抻了抻腿盘在软塌上,换个姿势撑着下巴,淡淡看着雪涧。

“来,跟我说说,我过去什么样儿,府里什么情况,那位大千岁又是何等人物。”

雪涧稍愣了下,眼神闪了闪,小娘子虽忘了前尘,性子倒也没变多少,还是那样敏锐。

她缓缓坐在脚踏边,拽过绣活儿笸箩,思量着轻声细语开始跟主子说道。

与此同时,下值的梁庆伯蒋律也刚回到府里,一路面无表情端着稳健步伐,直直去了笃静堂。

他如今在礼部当值,从三品的蒋侍郎,孝道和礼法于他比衣裳还重要。

进门后,蒋律垂下官服宽袖,垂首一丝不苟给蒋老夫人行礼,“给母亲请安,您今日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