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于他都心存畏惧，突破了凛冬的神灵的威慑力实在太大，于是纷纷离开。

秦舞阳抬头看看天色，暮霭沉沉，苍穹漆黑如墨，似要下雪。

“你不是选择锻体吗？又怎么敢释放神灵法术？玷污神灵尊严！”

秦舞阳眯起眼，冷笑。

“去给我找东南二门的人，我要召集众人，声讨辱神者！”

有风。

裹挟着一枚一枚冰晶似的小小雪花落下，夜色深沉，世界寂静无声。

秦忘顾不得身上伤势，一路跑回了北门，还没有走近，他就看到宅院门前站着一个少年，少年在宅院前翘首以盼，待他归来。

是灵药台上贾政金身旁的那个少年，在少年的手上，拿着一根条状物体，走近一看，赫然是一条人腿，齐根而断，切口平整，可见断腿之人下手之狠辣，毫不留情。

这是一条跛足，小腿与大腿连接处的膝盖处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

这是王大叔的跛足！

“秦忘，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脸笑意，他已经可以预见，秦忘近乎癫狂，悔不当初的样子。

“卑鄙无耻！”玉勾恨声道，见到眼前这一条断腿，她能够想象王大叔此刻的处境。

平日里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小老头，那样可爱的一个人，竟然被如此对待！

愤怒，心痛！

怒火中烧时秦忘变得出奇的冷静，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冷静。王大叔果然落在了贾政金手里，断了一条腿，他们是否有给他包扎伤口？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贾政金就不是个好人，更不可能在乎王大叔的死活。如果再找不到王大叔，失血过多，他一定会死！

深呼吸，秦忘努力平复着胸中怒气，强忍着杀意，如果不是还要从眼前少年口中得到王大叔的线索……

少年脸上笑意渐渐收敛，他没能看到想象中的一幕，秦忘没有哭天抢地的后悔，于是将手中断腿随意抛在地上。

“看看，看仔细了！秦忘，你这个废物，让你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少年轻抚手上绷带，那里本来很痛，但此刻却似乎已变得不那么痛了。

“说吧，人在哪里？”秦忘迈步上前，用近乎颤抖的声音问道。

“想知道？你跪下来求我！”少年神色狰狞，又补充道：“对了，自废一条手臂，我就告诉你那老头人在何处！”

少年放声大笑，看着一语不发的秦忘，心中忽然有了说不出的快意，但他很快就笑不出声了。

一语不发的秦忘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劲大得惊人，少年几乎听到了自己喉结碎裂的声音。

少年脸色通红，眼球暴突，已经喘不上气，秦忘像是不在意他的死活，用一种异常平静且冰冷的语气开口：“我想你的喉咙不会比你手腕更坚硬，我只数三声，说！”

“一……”

“二……”

“三……”

少年近乎绝望，但秦忘捏住他喉咙的手终于在最后一秒有一些松动。

少年吓破了胆，感觉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不像是一个凡人，倒更像是一个来自阴间的魔鬼，他顾不上喘气，大声喊道：“在执法处！别院执法处……呃”

“喀嚓！”

少年已死，头颅滚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秦忘的手。

少年本是想第一个看着秦忘后悔，却不曾想第一个死在了秦忘的手上。

他才知道原来愤怒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可以叫人轻易捏断另一个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