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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醉酒(1 / 2)

作品:《水魄灵

一天,玄牧卿正在院子里练剑,安之易站在柱子后面看了半天,最后走出来称赞道:“你的剑术越发出色了。”

“都是先生教的好。”牧卿闻言收剑回身。

“和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是提点了你几句而已,其余的还是靠你自己聪明悟透。”安之易道,“对了,这长箫给你。”

转手交给牧卿一根通身透白的玉箫。

牧卿欣喜道:“谢先生。”

“你试试看有没有你的竹箫适手。”安之易直接拿走对方手中剑。

“先生送的自然适手很多。”牧卿把玉箫凑近唇边吹奏。

随着乐声器,万籁俱静,唯有悠悠悦耳箫音飘荡入心。

安之易坐在一旁石椅上抬眸静静看着牧卿,一袭张扬红衣,偶尔风过撩起他一缕发丝和发带飘扬,容颜白皙似月,脸色柔静,清冷高不可攀,混合乐曲直叫他看呆了。

果然,吹箫的牧卿才是最惊艳绝伦的。

片刻,牧卿转头道:“怎么样?”

安之易被牧卿一叫才回过神,道:“你乐理音律一向系好,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新曲儿?”

牧卿每当会一首曲儿时候就会吹奏给他听,今日若是没有送他玉箫怕是还听不到。

牧卿:“本想等到先生生辰时候吹给先生听,现下是憋不住了。”

安之易反应过来道:“你们费心了。”

牧卿没忘记,月禾自然也没忘记,他们两记自己生辰就像他记对方生辰一样牢。

牧卿月禾大小便是孤儿,也不知道具体岁数生辰,于是以收养他们那天日子作为生辰。

“先生,我新学了一句诗,觉得甚是有趣。”玄牧卿坐在他身边支颐道。

“说来听听。”安之易和颜悦色道。

牧卿不言,抓着安之易手翻转个面在上面写字。

“白霭遮,红喙隐,廊下远凝林。”安之易微皱眉头,“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句词。”

“我也忘了在哪看了,也可能是我记错了。”牧卿微微勾起嘴唇柔笑道,眸子里皆是令人沉溺的粼粼波光。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思卿也慕卿。

牧卿慕卿,先生你当初替我取这名字时可有想到它造就了我现在情况。

安之易见状一怔,今天牧卿的一双眼睛浑似装了什么勾人东西,异常......吸人晴目,干咳几声道:“没有,大抵是我自己才学疏浅。”

“先生发带有些歪了,我重新帮先生整理一下。”牧卿说罢起身未等安之易允许便自作主张拆掉他发带。

一头五黑发丝如瀑布散落,迷了眼。

五指插入润顺发间。

安之易还处于懵逼状态,他一向很看重仪表,早前明明在镜子里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以后才出来的,怎么这会儿就歪了。

习惯性自行梳洗了,突然来了个人帮自己梳头还真不习惯,扭头扬脸道:“我自己来......”

倏忽地眼瞳微缩,光晕笼罩下,牧卿红衣耀眼,黑发飞扬,抿嘴巴咬着发带。

愣了一下默默扭回头任对方帮自己整理好头发。

如坐针毡地等了许久才等来牧卿那一声话。

“先生,好了。”

不过他是贴着安之易耳边咬字说的,热气几乎喷进他耳朵。

安之易可以感到他嘴唇有意无意擦过自己敏感耳垂,酥酥痒痒,别扭地憋出一句话蚊子般细小的话:“谢谢。”

牧卿:“先生不是让我别那么客气吗?怎么这回先是自己客气起来了?”

“顺口罢。”安之易言道。

牧卿用手背撑着下巴道:“先生,你今日还需要下山看病吗?”

安之易:“嗯,怎么?你有事?”

牧卿:“快要去长云峰了,怪舍不得离开先生的。”

安之易:“也就三年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哪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牧卿:“也是,先生都打算成立家室了,哪管得了我们。”

安之易:“......”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有些怨愤不满。

安之易缓和道:“我永远都是你们先生,以前是,现在是,日后更事。”

牧卿:“不止是我们先生,以后也会是别人先生。”

心烦意乱中压根没注意自己情绪有些激动。

安之易就算再蠢也察觉到了牧卿的不同,火药味十足,更像是散发着极大醋味的火气。

安之易:“牧卿,你等会能陪我下山一趟吗?”

牧卿:“先生不是要替人看病吗?”

安之易:“你和我走一走。”

替人看病回来的两人在街上随意行走,也不急着回去。

“先生,那边好热闹,我们过去看看。”牧卿随手拉住安之易手加快脚步走向那边。

安之易:“应是哪两家喜结良缘了。”

牧卿偏头勾起嘴角浅笑道:“先生,你还记得你曾说过的一句话吗?”

安之易:“什么话?”

牧卿:“你说红衣新娘子最美。”

我后来便也习惯性穿着红衣,想着你觉得红衣美,某一天会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安之易早已不记得太久以前说的话,人声鼎沸的人群噪杂音恍如瞬间消音变得寂静,他眼里仅剩下眼前一个红衣明媚男子。

红衣新娘最美,而你亦是如此。

回程经过一条小巷,对面迎来一个挑担子中年人。

恰逢巷子狭窄,牧卿顺势一手揽住安之易腰肢一手按着他后脑勺,尽量让两人占据空间缩到最小。

隔着衣服胸膛互贴,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传来,能彼此听到各自的心跳声。

待挑担人过去以后安之易才松了口气稍微拉开两人距离,好巧不巧,低眉时目光落在牧卿唇瓣上,脑海浮现之前对方醉酒胡来的场面,只记得很软,一闪而过的羞色。

“这巷子窄了些。”

“确实窄,手可以放开了。”

“啊?嗯?是是是。”牧卿这才回过神来他的手一直放在安之易腰上。

“先生......”

“怎么了?”

牧卿托着安之易脸颊,将脸凑的几近,浓黑睫毛微颤,桃花眼摄魂,略带媚气地盯着安之易一张脸道:“先生真的要送我们去长云峰三年吗?”

安之易:“去那边对你们比较好。”

跟在他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牧卿眼眸蒙上一层水雾,甚是可怜道:“先生还是嫌弃我了。”

安之易连忙解释道:“没有,而且你们只是去三年,三年后.......”

猛地意识到一件事,他和牧卿此刻的姿势暧昧无比,还有对方拇指与食指居然在揉捏他耳垂。

若是能看见安之易一定能看到那被揉红的耳垂此时如同牧卿额间水滴红玉一般。

安之易说话顿时不利索了,感觉他此时就像一个被登徒子流氓调戏的良家妇女,偏偏看着那张脸还无法说重话。

“算了,回去先吧。”安之易当机立断道,总不能让外人看见他现在这幅模样。

闷着一口气回到木屋,途中没敢直视牧卿,不明白这家伙最近着了什么魔,有点勾人,同时脑子里环绕乱七八糟的场面,令他心烦意乱。

赶紧走到角落放置水盆的架子前拿下毛巾浸湿后擦了一把脸,冷静冷静。

是夜,安之易莫名梦到一副诡异场面,梦中牧卿还是喝醉了酒胡乱叫他名字,忽然贴上来了。

而后事情发展越发越离谱。

安之易醒来气羞地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后面几天多少不敢和牧卿单独相处,实在招架不住。

脑壳隐隐作痛,生怕第一次遇到如此难解之事。

月禾把一样东西转交给安之易后就把屁颠屁颠跑下山了。

安之易捧着一个小盒子还未来得及问月禾你怎么不亲自交给他反而让我转交就发现对方早已经跑没影了。

头比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