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泰似是终于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阎婉，虽然眼神还有些呆滞，但却也重新浮现出了些许神采。

他痴痴地望着阎婉，苦笑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没有。”

“而且，我一直都认为，你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男子。”

阎婉一边帮李泰整理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轻声道：“而且我也觉得，你总有获胜的一天。”

“获胜？呵呵……”

“恐怕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李泰刚刚才明亮起来的双眸又暗淡下去：“他真的是太厉害了，也太了解我了。”

“在他面前，我渺小的就好似蚂蚁一般，好似他随手就能捏死我一样。”

李泰抬手恶狠狠地揉着自己的脑袋，抓着自己的头发，将阎婉本来已经整理好的发髻再次打乱。

“我怕，我真的怕……”

“我怕，我有一天会死在他的手上。”

“我怕，你们都会死在他的手上……”

李泰忽而就像疯了一样抓住阎婉的胳膊，道：“你们快走，你们快离开这个地方……”

面对这般状态的李泰，阎婉没有躲避，更没有做什么劝慰。

她只是张开臂膀将对方拥入怀中。

固然在与李承乾的争斗当中，李承乾缕缕对李泰手下留情，不伤他性命。

但是李承乾一次次的手下留情，也同样让他失去了自己的自信心。

甚至，还让李泰留下了非常严重的心理阴影。

而这种心理阴影，可以囊括为是对李承乾的恐惧……

他在见到李承乾时，都会莫名的感到愤怒。

可这愤怒当中，又有多少是用来掩盖恐惧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也设人静之时，每每想起李承乾现在的风生水起，他也就不由开始幻想起自己的悲惨结局。